她走到座椅前坐下,姿态像是不可一世的女王陛下。抬手按开房间内的中央灯,房内立刻明亮无比,她未收敛笑容,让吴邪清清楚楚看清自己嘲笑的嘴脸,“吴邪,你太多疑了,我坦诚相待多次,你却次次让我失望,我希望我们之间是公平的,但你似乎并不这么想。事情迫在眉睫,我只能使用特殊手段,让你忠于我。”
他感受着身体内蛊虫的变化,异样的感觉让他隐隐作呕,却依旧压不住他心底对她的赞同之声。
这便是这蛊毒的厉害之处,只要控制得宜,哪怕只有一次情爱,都能催化蛊虫的进阶,但不到万不得已,秦香其实不想用这招。
她原计划本来是细水长流,一点点消磨吴邪的戒心,一点点带他入局,她并不想动用蛊虫的绝对控制。可是唐媛等不了,在她触碰到陨石的那一刻,就发现陨石的异变已经开始变为闭合状态,而这个世界能帮上忙的人,却还在犹豫、怀疑、试探。
没有时间了,她必须要和吴邪合作,只有吴邪这些人能帮助她,既然如何做都得不到他的信任,那就破罐破摔吧。
控制了吴邪,她就控制了这个世界的人。
而长姐,因为她成功算计了慕歌,不得不让她参与其中。
博弈,棋局,都无关紧要,因为她从不是做棋子的人。
酒吧。
女人坐在酒台前,酒杯中只有半盏冰水。
她一张脸乖巧可爱,与身边的纸醉金迷之态格格不入,有男人上前搭讪,“小姐,一个人?”
唐媛瞥了他一眼,未施粉黛的脸上有了笑意,口气随意,“等人。”
“小姐都坐在一个小时啦,这人也不守约啊,不如和小哥哥去玩吧,保证让你开心。”那人扯了个自以为帅气的笑容,伸手搭在她的细腰上。
还未等唐媛答话,那人便惨叫一声捂着手躺到地上,她回头看了一眼,便自顾自喝起冰水来。
等到黑瞎子处理好,她的杯中已经换了酒,他坐到她身边,要了一杯酒,状似不经意问道:“早来了怎么不开包房?”
唐媛摇头,对此不做解释,半晌后问道:“怎么样了?”
“二爷暂时没有答应。”
“他在等什么呢?”似是喃喃自语,她声音低微,目光流连最后定格在舞池中央,秀气的脸上绽出笑容,“你看那儿。”
黑瞎子顺着她的话看过去,舞池中的人不少,最惹眼的却是一个身材火辣的黑皮美人,她绕着钢管热舞,整个人散着妖异的光。
他吹了个口哨,“真不错。”
唐媛笑笑,从座椅上下来,隐在吧台桌下的裙摆展露出来,他才看清那竟是一身勾银线的紧身长裙。
她缓缓走向舞池,银线的走痕随着酒吧的灯光流淌,如一尾银鳞的人鱼,艳绮绝代却又让人觉得不可侵犯。
很罕见的,此时的黑瞎子切切实实看到,唐媛身上掌权人的气度。
她脚步的很稳,音乐的声音逐渐低下去,高跟鞋敲在地面,声音代替乐曲,狂热的舞者不明就里的停下来,目光聚集,她终于万众瞩目。
站定舞池中央,她拿出一张黑卡,对着黑皮美人道:“今晚我包场,Bertha小姐剩下的舞,就跳给我一个人看。”
她?她。
贝莎没有想到,再次见到唐媛的日子这样平淡。
对方仿若看穿她的心思,她拿起酒杯轻轻问道:“觉得我出场该有什么样的狂风暴雨?”
琥珀色的液体被晶莹的水晶杯裹挟住,散发出迷醉的芳香,很像唐媛的眼睛。
贝莎摇头,端起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瞥了她身边的男人一眼毫不避讳,“我已经退出汪家了,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黑瞎子身体微微紧绷,压下心头的震动,看向唐媛。她似乎早就料到他的反应,亲自为他倒了一杯酒,“喝吧。”
他只是接过酒没有喝,脑海中不断检索关于唐媛的记忆,但依旧没有寻到贝莎是汪家人的半分蛛丝马迹。
唐媛并不强求,只是拿起遥控器关了包房内的闪灯,房间的灯光正常起来,照亮每一个角落。
贝莎心底一片冰凉,脸色是浓妆也掩盖不住的惨白,她呼吸渐渐急促,半晌猛然推开玻璃桌子跪到唐媛面前,“老师真的要置我于死地吗?”
唐媛这个人年少掌权,身边除了血缘亲人,极少有信任之人。
眼前这个人算一个。
当年贝莎出任务受了很严重的伤,唐媛把她救活并秘密培养多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是慕歌的代替品。
当年唐媛卷入时间洪流,意外发现了贝莎玩的把戏,她利用法阵,将自己的灵魂也放入了这个世界。
贝莎的忠诚度远远不及慕歌,因为出于于某些原因,唐媛也懒于对她进行绝对控制,所以贝莎的精神相对自由,得以瞒天过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