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楼还摸到了沈玉霏清晰的脉搏。
怦。
怦怦!
平稳的心跳,属于沈玉霏,不断加速的心跳声,属于他自己。
梵楼又将脸往沈玉霏的颈窝深处埋了埋,陶醉地喘息。
“把头抬起来。”
沈玉霏低声命令。
他在看见被梵楼捏在手中的面具后,一下子想起了面具后的俊逸面庞。
沈玉霏忍不住抬手揉了揉梵楼的脑袋,语气稍稍温和。
于他而言,这已经算是在“哄人”了:“让本座看看。”
梵楼依言抬头,却犹豫着稍稍后退了一点:“宗主……”
“嗯?”沈玉霏扯了喜帕,露出一张被红烛映得眼尾猩红,面颊飞霞的脸。他把玩着垂在梵楼胸前的头发,手指缠缠绕绕,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宗主能不能再……”丑恶的嫉妒再次涌上心扉,梵楼嗓音嘶哑,喉结恶狠狠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梵楼原想问,宗主能不能再摸摸他的头,但对上沈玉霏浮出勾人水光的双眸后,忽然变成了哑巴。
梵楼狼狈地扭开脸,须臾,又逼着自己将头转了回来。
……错过了这回,他就不知何时才能再亲近宗主了。
只是那早已刻入灵魂的脸近在咫尺,梵楼的脑子乱成了一锅粥。
他情不自禁地用牙齿将唇咬得满是血痕。
想要靠近,想要深入……
只要是宗主,他什么都想要。
沈玉霏见梵楼陷入沉思,眉不禁微微蹙起:“再什么?”
梵楼陡然回神,狼狈地将舌探出唇角,扫走了腥甜的血液,继而强迫自己回归现实。
他哀哀地恳求:“请宗主不要……不要这般看着属下。”
梵楼的脸曾经长年被面纱覆盖。
他还没有学会掩饰情绪,痛苦与纠结全写在了脸上。
“如何看?”沈玉霏的心里滚过一阵烦闷,冷笑着揪住梵楼的衣领,“我若偏要看呢?”
梵楼抵在拔步床边的大腿猛地紧绷,肌肉紧实如磐石。
……不要。
梵楼心想,不要再逼我了。
他怕自己可怖的欲/望吓到宗主。
大滴大滴的汗顺着男人线条冷硬的面颊滚落。
梵楼似有所觉,生怕自己的汗液污了沈玉霏,仓惶向后仰去。
可沈玉霏的手还拽着他的衣襟。
“滚回来!”
梵楼不得已,重新既痛苦又甜蜜地靠了回去。
沈玉霏呼吸微凉,红唇被津液润湿,仿佛沾染了一层诱人的蜜。
梵楼避无可避,耳根充血的同时,两条腿绷得愈发紧,连撑在床上的胳膊都用力到了发颤的地步。
……宗主的唇看起来很软。
梵楼昏昏沉沉间,陷入了无法控制的幻想。
若是尝一尝,是不是比蜜还甜?
但很快,梵楼就用力掐向自己的腿,用疼痛逼着自己清醒。
然而,沈玉霏见不得梵楼视自己为洪水猛兽的模样,柳眉倒立,低呵:“既有命令本座不要看的胆子,难不成,还没有看本座一眼的勇气吗?”
言罢,不管不顾地倾身向梵楼靠过去。
冷香扑鼻,红袍摇曳。
梵楼的呼吸骤然加重,手指无意识地攀住了那张沾染了宗主气息的喜帕。
“属下……属下……”
梵楼心中充斥着针扎般的绝望与痛苦,而这种情绪在沈玉霏的手攀上面颊时,达到了顶峰。
“看着我!”
梵楼终是抬眸。
漆黑的眸子仿佛是两个旋涡,无数理智如泡沫,无声地碎裂在了翻涌的浪潮里。
沈玉霏如愿以偿,唇角还未来得及勾起,肩膀就是一痛。
梵楼成了一匹失了理智的野兽,低吼着将他压在了拔步床上。
“宗主……宗主。”梵楼哭丧着脸,用一点舌尖,崩溃地蹭着他的颈窝,“宗主——”
梵楼的手背鼓起了青筋,指尖颤颤巍巍地触碰着沈玉霏的窄腰,又烫到般挪开。
不过,天性使然,很快,梵楼就食髓知味地将手贴了回去。
他急切地掐住了沈玉霏的腰,不敢抬头去看沈玉霏的神情,只用哑到极致的嗓音,一遍又一遍地质问:“为什么逼我……宗主,你为什么逼我?!”
沈玉霏抿紧了唇。
他没想到,自己的默许竟会让梵楼痛苦到,说话都带了淡淡的鼻音,不由用两根手指掐住了男人的下巴,逼迫对方抬头——
梵楼仰起了颈子,双眸猩红一片。
“你……”
沈玉霏本就没怎么硬起来的心,更软了。
而梵楼看着沈玉霏如花瓣般柔软的唇,脑海中紧绷的那根独属于理智的弦,“啪”得一声断了。
梵楼俯身,重重地压过去。
“你罚我吧……宗主,你罚我吧!”梵楼即便失去了理智,也不敢真的将花瓣似的唇吃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