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霏虽然已经从梵楼的眼睛里得到了答案, 但是, 这还远远不够。
“宗主。”梵楼紧盯着他脸上的血痕, 指腹微微用力,当真让他疼到恼火得蹙紧了眉毛。
“宗主。”梵楼亦加重了语气。
“做什么?!”沈玉霏不满地偏开头,谁曾想,梵楼居然胆大妄为到了敢掐着他的下巴,逼迫他将头再转回来的地步。
“梵楼!”沈玉霏的心里当真冒起了火气。
梵楼却直勾勾地盯着他,道:“宗主无需如此。”
沈玉霏微怔。
“……宗主知道,属下能为您做到什么地步。”梵楼一根接着一根,松开了钳住他下巴的手指,“宗主以后,不要再伤害自己了。”
沈玉霏的心随着梵楼的话,重重地砸落,仿佛被简单的话语碾成了一团温热的液体,在胸腔里躁动地翻涌。
……梵楼能为他做到什么地步,他是知道的。
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前世,梵楼舍去了一身妖骨,为的,不过是让他死而复生。
梵楼为了沈玉霏,连性命都可以不要,现在,自然也不会为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蛇妖,与他反目成仇。
“本座不要你管。”
沈玉霏想清楚其中的关巧,羞恼得红了面颊。
他知道,自己在双斑一事上,钻了牛角尖,又不肯承认自己的过错,就仰着颈子,窝在梵楼的怀里,哼哼唧唧地喊疼。
梵楼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哄沈玉霏,面色却愈发阴沉,直到回到临月阁,依旧没有松开揽在他腰间的手。
沈玉霏晃了晃腿,眼珠子乱转,隐约从梵楼的身上,嗅到一丝生气的迹象,满心都是新奇与得意。
新奇在于,梵楼的情绪很少外露得如此明显,得意……自然是得意自己在梵楼心中的地位。
两相结合,沈玉霏早就不在乎双斑了。
他勾着梵楼的脖子,主动对着那双形状好看的薄唇啄了一下,然后,又是一下:“阿楼,阿楼。”
沈玉霏的语气放轻了,隐隐有些服软的意味藏在字里行间。
……当然了,也只是“隐隐”。
沈玉霏不允许自己真的在梵楼的面前低头。
温热的触感在唇角绽放,梵楼默了会儿,扣着沈玉霏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
唇齿交缠,沈玉霏习惯性地打开牙关,却没有立刻得到妖修的安抚。
他正疑惑地挑眉,那条灵活的舌就猛地探了进来。
“唔……”沈玉霏不由自主地仰起头。
由内而外,都被舔舐的感觉,直叫他的后颈都泛起了痒意。
若沈玉霏此时化身为蛇,必定是抻长了蛇身,浑身的蛇鳞微微炸起的模样。
他艰难地给出了回应,渐渐喘不上气,挣扎着推搡着近在咫尺的梵楼。
梵楼的确松开了箍在沈玉霏腰间的手,但却没有立刻松开他的唇。
妖修装若无意地加深了这个吻。
以前,沈玉霏呼吸不畅,梵楼都会识趣儿地松开他,让他喘一会儿气,只是今日,梵楼故意延长了一息——沈玉霏眼尾多出两抹无法掩饰的水红,双手揪着梵楼的衣领,像是溺水之人,攀住了一根浮木。
他伏在梵楼的肩头,浑身颤抖,胸腔里仿佛藏着只胡蹦乱跳的兔子。
沈玉霏还没安抚住“兔子”,下巴就再次被掐住。
梵楼俯身,没有继续亲吻他的唇,而是一遍又一遍地吻着他脸颊上的伤痕。
那条浅浅的痕迹很快就寻不到踪迹了,梵楼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沈玉霏很是喜欢的双唇,在那里流连忘返。
“阿楼……”他被亲得手软腿软,竟比方才被含着唇亲时,反应还要激烈。
梵楼吻去的不止是沈玉霏脸颊上的伤痕,更是他内心深处的不安。
“别——”沈玉霏一边往床榻上缩,一边别扭地保证,“本座以后不会让他伤到自己……阿楼,本座以后不这么做了,不行吗?”
梵楼的吻终是被沈玉霏躲了开来。
“宗主……”
妖修嗓音沙哑,幽暗的视线凝在他的身上,同时,灵活的舌探出了牙关,沿着微微润湿的唇,游走了一圈。
“属下会心疼。”梵楼俯身在沈玉霏的耳畔,一字一顿道,“再来一次,属下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宗主,以后不要这样了。”
“……属下怕控制不住……”
“控制不住什么?”沈玉霏眼神飘忽,明知故问。
梵楼也用行动给出了答案——
妖修不仅将吻故意延长了一息,触碰也多握了一息,□□更是多持续了一息。
沈玉霏在情毒的加持下,喊得嗓子都哑了,也没能挣脱那个炽热的怀抱。
他差点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