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沈玉霏不以为然,“不过是……本座怎么会觉得难受?……你也太瞧不起本座了!”
他想到宗内其他弟子修习的双修之法,耳根微微泛起红意。
合欢宗前任宗主,玉娇娇,为了让沈玉霏不被情/欲控制,在将《白玉经》真正地交到他的手中前,用独特的手段,生生将这两种情绪,从他的神识中剥离了大半。
虽说,沈玉霏看似和寻常人无异,但对合欢宗其他弟子沉迷其中,无法自拔的一些事,其实并不感冒。
除了一些本能的反应,他甚至于,有些排斥。
……现在,梵楼是他的例外了。
“刚刚那算什么?”沈玉霏用手背蹭去唇角的水意,得意洋洋,“本座才不会因为你,失了心神。”
他对梵楼,向来不设防。
梵楼亦对沈玉霏,毫无保留:“属下会。”
沈玉霏闻言,脸上的得色不自觉地一僵。
“属下……”梵楼再次将头埋回他的颈窝,“属下会因为宗主——”
“——住口!”
梵楼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沈玉霏羞恼地打断。
“本座何时许你在本座的面前,胡言乱语了?”他拧身从梵楼的怀抱中挣脱,纤细的身子灵活地翻进锦被之下,继而色厉内荏地呵斥,“滚下去!”
梵楼缓缓起身,舔着唇上的牙印,在床尾寻了个位置,抱剑坐了下来。
沈玉霏忍不住掀开被子一角。
手长脚长的梵楼蜷缩着,微垂着头,眼皮也耷拉着,不知道在看什么,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玉霏无端恼怒起来。
……倒像是他欺负了梵楼似的!
红影一闪。
沈玉霏跌进梵楼的怀抱。
“宗主……”梵楼愣愣地接住不肯在床榻上安生待着的人,“宗主怎么……嘶——”
沈玉霏的牙却已经再次愤愤地咬破了梵楼的唇角。
红色的衣袍徐徐散开,沈玉霏的双臂环在梵楼的颈间,笑意虽冷,面颊却隐隐有些升温的趋势:“本座还没惩罚完。阿楼,本座……本座要你替本座守夜。”
沈玉霏绷紧的脚尖不易察觉地动了动。
他知道,梵楼想要什么。
他可以给,却偏只浅尝辄止地给。
这大抵比法塔中的刑罚,更痛苦吧?
沈玉霏心中所想,果然没有半分差错。
是夜,朦胧的床帐摇曳间,两道身影隐隐绰绰地重叠在一起。
沈玉霏闲闲地歪在榻前,撩起的衣摆下,探出了一只素白的脚。
“……本座许你动了吗?”
“……本座要你忍着。”
“……阿楼,本座踩得你舒服吗?”
…………
隐忍的喘息声被风揉碎,一只苍劲有力的手从床帐中探出来,重重地攥住了床沿。
清晰的血管浮现在手背上,骨节分明的手指又一下没一下地轻颤。
某一刻,那修长的手指狰狞着绷紧起来,手背上血管喷张。
也不知过了多久。
汗津津的十根手指,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床沿,重新探进了床帐。
“宗主……”
沈玉霏折腾累了,趴在气喘吁吁的梵楼身上,舒舒服服地闭上了眼睛。
梵楼却清醒得厉害。
一缕紫色的烟气从梵楼的指尖探出来。
沈玉霏无知无觉,梵楼的额间却滚落下了大滴的汗珠。
紫色的烟气凝聚成细小的黑蛇,悄无声息地游走在沈玉霏的皮肉之上。
盘踞在沈玉霏后颈上的白蛇似有所觉,警惕地扬起了头。
“嘶嘶——!”
黑蛇瞪着金色的竖瞳,凶悍地扑上去。
白蛇大惊失色之下,细尾狂甩,躲过一击,很快就缓过神来,向着黑蛇反卷过去。
“阿楼……”沈玉霏在睡梦中不安地蹙紧了眉。
梵楼收紧双臂,紫色的烟气徐徐覆盖在他紧闭的双眼前。
沈玉霏很快恢复了平静。
而那条黑蛇,也在白蛇的攻击下,逐渐消散。
梵楼喉结一滚,面无表情地咽下喉中的腥甜。
重拾妖修的修炼法门,他虽不能将那条白蛇从宗主的身体里驱赶出去,却有了与之对抗的能力。
迟早有一天……
梵楼眷恋地将头埋进沈玉霏的颈窝,陶醉地闻着熟悉的冷香。
迟早有一天,宗主的身上会只有他一个人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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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百两金在忘忧谷外发现孟鸣之的踪迹,忘忧谷中,人人自危。
谁曾想,孟鸣之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不见了踪影,连先前对合欢宗虎视眈眈的玉清门,都陷入了一片沉寂。
百两金亲自去探查了几回,也没有探查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倒是被玉清门抛弃,只有留在合欢宗的明心,小心翼翼地提了一嘴:“我……我或许可以用灵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