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渣攻抢着对我汪汪(225)

梵楼惊慌失措,在结界外疯狂扭动蛇身,差点将自己长长的身体打成一个结。

而结界内,沈玉霏身上单薄的衣衫已经滑落到了腰际。

他双手被灵力束缚,高高悬于头顶,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张巨大的白色宣纸。

沈玉霏躺于宣纸之上,仿佛已经融化为一滩散发着冷香的墨汁,无形的毛笔在虚空中游走,细软的笔尖狠落下来,以他为墨,轻拢慢捻。

沈玉霏的脑袋微微耷拉着,面上的神情被瀑布般倾泻而下的发丝遮掩,模糊不清。

但他被束缚住的手,微微发着抖。

晶莹的水珠悬于粉白的指尖,随着毛笔的起落,摇摇欲坠。

“静心——凝神!”

玉娇娇依旧背对着沈玉霏。

她浑身散发出一股冷漠至极的死志,靠在长案前的残妆剑,也流淌着诡异的红芒。

此时的梵楼还不知道,玉娇娇所使用的残妆剑,会逐渐剥夺使用者的七情六欲,直至其变成一个只知道杀戮的躯壳。

他早在无尽的恐慌中,扭动着发热的蛇身,仓皇逃窜。

梵楼寻了个寒潭,将自己浸在里面,整整一整夜,才心力交瘁地攀上一块嶙峋的石头。

梵楼在石头上翻过来倒过去地晾晒着蛇身,心中生出了对沈玉霏师徒二人的深深忌惮。

……人修果然狡猾,即便没有发现他的存在,也会在无形中,对他产生影响。

梵楼在石头上待了一整个白天,待夜色渐深,方才敢偷偷溜回客栈。

细长的黑蛇无声地攀上悬窗。

梵楼已经不敢靠得太近了,便舍弃了那块已经沾染上自己气息的瓦片,遥遥地挂在了窗框上。

窗纸在烛火的映衬下,半明半昧。

梵楼吐出蛇信,在窗纸上小心翼翼地舔出一个洞来。

金色的竖瞳出现在小洞前,被摇曳的火光一晃,仿佛碎金点点。

沈玉霏如梵楼所料,被灵力束缚在巨大的宣纸之上,无形的笔撩拨着他身上的红袍,亦如一只大手,肆意游走。

冷香缭绕,春色满园。

梵楼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沈玉霏,红信微吐,警惕地提防着热潮再次在蛇身上蔓延开来。

可是,他再怎么提防,当沈玉霏的衣衫无声地从肩头,落花般跌落时,他还是艰难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怎么会?!

梵楼烦躁地甩着尾巴。

他的妖丹好生地藏在身体内,他心中对沈玉霏的恨意也半点没有减少。

可滔天恨意下,他竟如置身烈火,身上细密坚硬的蛇鳞都被烫得翻卷如狰狞的倒刺。

梵楼无声地拧着身躯,唯独眼睛还黏在窗纸的小洞上,直勾勾地盯着沈玉霏——

灯火影影绰绰,宣纸如雪。

沈玉霏横卧其间,一身红袍如烈火,仿佛红珊瑚雕刻而成的宝珠。

他实在是美艳,即便无法准确分辨美丑的梵楼见了,金色的竖瞳里都闪过了异色。

天生地养的妖修,不受控制地受到了吸引。

梵楼焦躁地用蛇信润湿纸窗上小小的洞,整颗三角形的脑袋都拱了进去。

“嗯……”

细细的呻/吟声钻进了黑蛇的耳朵。

沈玉霏的神情却不复先前的难耐。

他面上一片静谧,双眸沉沉地闭上,双手在灵力的控制下,一动不动地束缚在头顶。

杏花依次从沈玉霏的肩头盛放,他亦如花苞,在深夜里,悄无声息地绽放。

梵楼再一次落荒而逃。

这一回,蛇妖在寒潭里呆了三日。

寒潭里的鱼儿被梵楼吃了个干净,小鱼小虾也都被驱赶了出去。

他在潭底蜷缩成一团,首尾相衔,试图寻出,自己身体出现异样的根本缘由。

……难不成,沈玉霏早就发现他了?!

……难不成,一切都是陷阱?!

是了,一定是陷阱!

对,不可能是他出了问题!

梵楼花了三天的时间,确信自己恢复了正常,终是鼓起勇气,气势汹汹地游回了客栈。

窗户上的破洞依旧在。

梵楼熟门熟路地游过去,蛇身慢吞吞地游进小洞。

他已经熟悉了沈玉霏的气息。

那丝幽幽的冷香,比蛇莓的味道还要让他难以忘怀。

……等杀死这个人修,就用法术把他的身体保存起来吧。

梵楼想,这样的气息若不是沾染上了他的妖丹,还算是好闻。

只是,蛇妖想着想着,瞳孔忽而因为眼前出现的一幕,骤然紧缩起来。

三日不见,沈玉霏竟换了一身薄如蚕翼的衣衫。

他微阖着双眼,安静祥和地躺于宣纸之上。

……仿佛那不是折磨着他的酷刑,而是舒适柔软的床榻。

那身装扮太过轻薄,梵楼甚至能看见他隐于薄纱的雪白皮肉上,渐次盛开的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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