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渣攻抢着对我汪汪(161)

沈玉霏将梵楼的神识藏在了自己的身体里。

温凉的触感在灵魂深处绽放。

梵楼漆黑的眼底闪着微光,满脸的风雨欲来。

沈玉霏却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

他再次将话题转到佛见愁与佛见笑身上:“去将她们其中一人叫来吧。”

沈玉霏言罢,手指翻转。

他想要将自己披散的发挽起来,弄了半晌,都没有成功,空洞的眼睛缓缓地望向了梵楼。

在忘忧谷里,总是黄莺替他挽发。

“梵楼。”沈玉霏转过身,摸索着来到床榻边。

他趾高气昂地命令:“替本座挽发。”

召唤宗门内的长老,只需通过玉简中的神识传讯即可,沈玉霏理所当然地将梵楼留在了身边。

梵楼犹豫片刻,从怀中摸出一根白莹莹的玉簪。

那簪子上面开着朵由蛇鳞组成的漆黑花朵,好看归好看,但也有些过于妖异了。

“怎么?”沈玉霏等了半晌,没等到梵楼的回应,烦躁地仰起头,以审视的目光,直直地望过去。

梵楼的眸子越来越暗,捏着簪子的手也越来越紧。

……宗主看不见了。

他想,看不见的宗主或许不会发现这根簪子的猫腻。

梵楼一点一点地伸出手,将一缕墨发勾在指腹。

沈玉霏似有所感,又坐回了床榻。

梵楼连忙跪在榻前,挺直腰背,一只手拢起了冰凉的发丝,另一只手先是将簪子抿在唇间,继而探入储物囊,寻了把翠玉梳子出来,小心翼翼地梳着掌心里的头发。

凡间的喧闹声从窗外飘了进来。

沈玉霏偏着头,好似在全神贯注地听着那些声音,实则什么也没想。

他与梵楼在一起时,越发提不起警惕心了。

沈玉霏放软了身子,待发被挽起,立刻转身趴在了梵楼的膝盖上。

他半张脸被温暖的光笼罩,连脸颊上细软透明的绒毛都被照得一清二楚。

“梵楼,外面有什么?”

梵楼随着沈玉霏的视线望过去——青白的天上悬着一轮明黄色的太阳,几只麻雀落在乌黑的屋檐上,叽叽喳喳得叫个不休。

“人间。”梵楼一边在沈玉霏的掌心里写字,一边嗓音干涩地自言自语,“宗主,是人间。”

沈玉霏默了默,轻笑出声:“傻子。”

他嫌弃梵楼不会说话——若是同样的问题,他问合欢宗内任何一个弟子……不,不用问弟子,问黄莺,就能得到截然不同的答案。

机灵的侍婢会将窗外的一切绘声绘色地描绘出来,哪怕窗外空无一物,怕是都会为了讨好他,硬是幻想出一副精妙绝伦的画面出来。

……谁要他什么都看不见呢?

可他信任梵楼,也是因为梵楼的这份毫无保留的忠心。

“罢了。”沈玉霏笑着抬手,指尖划过挽起的发,指腹在蛇鳞叠出的花上逗留一瞬,面上闪过一丝狐疑,但他没有细想。

……左右不过是梵楼的簪子。

沈玉霏收回思绪,抬手示意梵楼扶自己起身。

梵楼悬着的心在沈玉霏的手从簪子上挪开后,重重地落下,心里又冒出了一丝怅然若失。

不过,很快,他的注意力就从簪子转移了。

“楼下有人?”

沈玉霏敏锐的感知再次发挥了作用。

他单手撑着梵楼的肩,凝神沉默片刻,玉指往一个方向轻点:“那里。”

不自觉搂住沈玉霏的梵楼还是有些不习惯。

宗主在怀,冷香扑面,就算是给梵楼再多的时间,他也无法冷静下来。

“去看看。”沈玉霏见梵楼不动,焦急地催促。

梵楼回过神,顺势将宗主抱起,翻身出了窗户,几个闪身,就出现在了客栈的后院里。

果不其然,院中有人在争吵。

还是店中的伙计和掌柜的。

“玉清门内人人自危!”展柜的拽着满脸不耐烦的店小二,语气急促道,“这回,我好好地打听过了……你别不信!”

“……孟鸣之的名号你没听说过吗?他可是玉清门的首席弟子,仙人中的仙人!”

“听说过又如何?”当了十多年伙计的小竹子冷笑,“掌柜的,你那在玉清门当杂役的小舅子,还能认识孟鸣之不成?”

“我不是这个意思!”掌柜的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我那小舅子算个什么啊?……他在孟鸣之的面前,屁都算不上!”

小竹子莫名其妙:“那你还拉着我说什么?”

“他虽然不认识那孟鸣之,可他看见孟鸣之了啊!”掌柜的想到小舅子同自己说过的话,面色惨白,摇摇欲坠,“你可知道,那神通广大的孟鸣之,被那两个魔头,害成了什么模样?”

“……他……他胳膊上和腿上的肉,都被削得干干净净,连根血管都不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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