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楼……”
沈玉霏虽听不到梵楼的回应,却能感觉到一股浓烈的情绪将自己包裹在内。
他置身火海,难耐地蹙起了眉。
但碍于三识丢失,沈玉霏只能将手伸到梵楼的颈侧。
他用手指用力地按着滚动的喉结,又去摸梵楼滴汗的下颚,最后指腹停留在唇角。
梵楼眼神晦暗,舌尖探出唇角,试探地舔了舔沈玉霏的指尖。
缠绵的触感在指尖绽放。
沈玉霏眼前一亮,窄腰用力,挺身撞进梵楼的怀抱。
……这是他唯一能感受到梵楼回应的法子。
“舔。”他迫不及待地掐着梵楼的下巴,居高临下地命令,“梵楼,舔。”
梵楼听话地捧住沈玉霏的手,在他的指腹留下一条湿热的水线。
视觉,听觉,嗅觉被剥夺以后,手上的触感就变得格外明显。
沈玉霏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另一只手摸索着贴在了梵楼的脸颊上。
“不许……”沈玉霏明明已经撞进了梵楼的怀抱,却不许梵楼有更深一步的动作,“不许搂着本座!”
梵楼满脸挣扎地将揽在他腰间的手挪开。
滚烫的手一离开后腰,沈玉霏的面色就好上不少。
他的手下移,落在那件已经没有血腥味的玄袍上。
沈玉霏的手指化为锋利的刀,割破领口,缓缓地探了进去。
“宗主……”梵楼下腹一紧,既痛苦又甜蜜地靠在了床榻前,不被允许触碰沈玉霏的手只能死死地攥紧身下的布料,“不要……”
可惜,沈玉霏听不到梵楼的喃喃。
他的手指肆意地在梵楼结实的胸膛上游走,继而微妙一顿。
原是沈玉霏触碰到了梵楼身上结痂的伤口——从醒骨真人的秘境里出来以后,孟鸣之后背上冒出来的血管贯穿了梵楼的身体,留下了这些深浅不一的痕迹。
沈玉霏摸着摸着,脸色阴沉下来:“还伤哪儿了?”
言罢,烦闷地将手指从梵楼的嘴里抽出来,转而伸向肩膀,恶狠狠地一推。
沈玉霏将梵楼推倒在榻上,霸道地骑上去:“本座要亲自检查。”
他视梵楼为自己的所有物,自然不喜欢所有物的身上有别人留下的痕迹。
他愤怒地用仅存的灵力震碎梵楼身上的衣衫,掌心仔仔细细地磨蹭着坑坑洼洼的胸膛,越摸,越是气恼。
“孟、鸣、之……”沈玉霏恨不能将一口银牙咬碎。
他的指尖触及几道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粘稠滚烫。沈玉霏的指尖搅了搅,继而将手指递到唇边,恨恨地舔去指尖的鲜血。
舌尖探出鲜红的唇,春色无边。
他要记住这些伤,记住这份恨。
……迟早有一天,他要成倍地报复在孟鸣之的身上。
而沈玉霏的所作所为极大地刺激了梵楼。梵楼目眩神迷,一个不留神,竟让自己最肮脏的欲/望冒了头。
骑在梵楼腰间的沈玉霏一怔。
梵楼亦是一怔。
紧接着,梵楼惊恐地直起身,大手猛地攥住沈玉霏的腰,又想起他的命令,仓惶地松开。
“宗主……”梵楼哑着嗓子弓起腰,试图离沈玉霏远些。
沈玉霏回过神来,心中却没有多少气恼。
……他知道梵楼对自己的心思。
且理所当然地觉得梵楼就该是这样。
梵楼都愿意为他去死了,心里自然有他。
……梵楼的喜怒哀乐,都因他而起,欲望自然也因他而起。
“躲什么?”
沈玉霏轻哼一声,“你当本座不知道吗?”
“……双修这么多次,本座当然知道你的龌龊心思!”
不仅是梵楼。
沈玉霏成为合欢宗的宗主多年,旁人一个眼神,他就能感受到那些不堪的念头。
他早已习以为常。
沈玉霏不躲反近,稳稳地坐在梵楼的腰间,手也滑到了梵楼肌肉线条流畅的下腹:“哼,也和旁人没有什么区别……”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这么想。
若是没有区别,他又怎么会待梵楼有所不同呢?
梵楼和那些人不一样。
梵楼……就是梵楼。
他可以对梵楼提出任何苛刻的要求!
沈玉霏的面颊烧起了红霞。
他自顾不暇,再顾不上呵斥梵楼了。
如何呵斥?他自己都急躁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哪里还管得了梵楼的感受呢?
沈玉霏的神识仿佛被无形的手撕裂,精神崩溃,疼痛在脑海中炸裂。
必须得做点什么了,他对自己说。
再不做点什么,不等向孟鸣之报仇,他先要在无尽的疼痛中疯魔了。
“属下……遵命。”同样备受煎熬的梵楼呼吸急促,依言闭上双眼,运转起功法。
两道无形的神识狠狠地碰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