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渣攻抢着对我汪汪(121)

沈玉霏应该对他毫不设防才对!

孟鸣之的神情因愤怒而扭曲。

他要的,是一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沈玉霏,而不是现在这个,时不时会生出抗拒之心的沈玉霏。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孟鸣之绝不会在自己的身上找原因,他只会怀疑灌进沈玉霏嘴里的丹药。

……都是废物!

而扶额回到临月阁内的沈玉霏,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卧榻上。

那面被梵楼砸出印记的墙壁映着月光,鲜血在地上凝结成了可怖的疤痕。

沈玉霏怔怔地注视着那块血迹——只需要一丁点的灵力,他就能将临月阁恢复如初。

可鬼使神差间,沈玉霏没有这么做。

他甚至连灵气都没有凝聚出来。

银月的清辉静静地铺洒在地面上。

沈玉霏脱了玄袍,着一身雪白的里衣,抱着双腿蜷缩在了床榻上。

他扶额的手,逐渐用力,指尖生生抠破皮肉。

粘稠的血迹顺着眉眼滑落,在眼尾留下了妖冶艳丽的痕迹。

沈玉霏面无表情地睁着眼睛,试图在疼痛中寻找一丝清明。

……他觉察出了异样,却无从下手。

身体没有损伤,神识没有异样。

到底是什么变了?

沈玉霏颤颤巍巍地放下了染血的手指,手腕翻转,那柄曾经割破梵楼手腕的匕首重新出现在掌心。

世界上,没有什么比疼痛更能让人清醒了。

这是沈玉霏自幼学会的道理。

他抬起苍白的手腕,刀锋一闪,鲜血喷涌而出。

梵楼的手腕伤在哪里,他的手腕便也在同样的位置多出了一道血痕。

鲜血很快染红了雪白的里衣。

沈玉霏平静地注视着翻出伤口的血肉,灵力暗暗涌动。

……一无所获。

他身上没有任何的异样,完全没有。

难不成,真的是错觉?

沈玉霏颓然丢开匕首,任由手腕淌血,双臂再次抱住了膝盖。

恍惚间,他进入了梦乡。

“啊——”

男人嘶哑的叫声不绝于耳。

朦朦胧胧间,一道漆黑的身影出现在了沈玉霏的眼前。

那人影在地上痛苦地痉挛,鲜血从他的身上源源不绝地涌出来。

不,不仅有鲜血,还有沾着碎肉的骨头……

“梵——”

沈玉霏喘着粗气惊醒,发觉自己依旧躺在临月阁的床榻上。

雪白的床纱在风中摇曳,淡淡的血腥味被暗香取代。

黄莺已经来过了。

梵楼砸坏的墙壁恢复如新,床榻前也摆上了供他洗漱的一应物件。

沈玉霏晃了晃头,双手撑着身子坐起来。

他的手腕上光滑如初,那道匕首划出来的伤痕已经愈合了。

这便是修士。

沈玉霏的唇角多出一抹讥讽的笑意。

不像凡人,身上若是多出了一道伤痕,不知多久才能好呢。

所以,疼痛也不像以前那么管用了。

沈玉霏想,或许自己得寻新的法子——

“宗主。”

不容他细想,黄莺推开了临月阁的门。

剑婢抱着沈玉霏沉甸甸的长剑,小心翼翼地跪在了床榻前。

“什么事?”

沈玉霏收敛了心中纷乱的思绪,隔着床帐打量黄莺。

阴冷的视线宛若实质,冻得剑婢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

但她还是咬牙开了口:“宗主,玉清门向我们递了拜帖。”

沈玉霏面色一凛,素手平摊:“拿来。”

黄莺忙不迭地将拜帖从怀中取出来:“送信的玉清门弟子说,孟……孟道友,孟道友怎么说,都是玉清门的人。”

“……他们想要接他回去。”

沈玉霏闻言,拆拜帖的手一顿,唇角微勾,妖气横生。

他不假思索道:“做梦!孟鸣之进了我的忘忧谷,就是我忘忧谷的人!”

言罢,忽地浑身一僵。

他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

那一丝隐藏得极好的违和感,重新被沈玉霏捕捉到。

——啪!

他将拜帖重重地砸在了床榻上。

黄莺吓得差点抱着剑从地上跳起来:“宗主?”

“你……先下去。”沈玉霏抱住了头。

孟鸣之。

孟鸣之……

他的情绪好似不受人控制,伴随着孟鸣之这个名字的出现,心里开始疯狂地翻涌亲近的情绪。

可那样的情绪真的是他的吗?

沈玉霏眼底划过深深的迷茫。

他的情绪被人控制了?

怎么可能!

沈玉霏眸色一戾。

他对所有人的感觉都是一样的。

他痛恨《白玉经》带来的情毒,痛恨每月十五受制于人,痛恨……痛恨梵楼?

思绪落在梵楼身上的刹那,沈玉霏的心兀地一痛。

那丝疼痛来得太过突然,毫无逻辑,消失得更是悄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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