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因为两人初次见面的时候，赵咏珊的随和举止吗？
说不定那是别人的涵养，以及向下兼容，白文婷有些懊恼，她什么时候这么想当然了。
忙活了半个小时，赵咏珊看着自己的作品被搬运上货车这才放心离开。
随后，赵咏珊跟白文婷交代了一些事情，便转身去找爸爸妈妈。
周慕贞望着闺女在场馆里跑来跑去的样子，不禁心生慰藉：“珊珊原来真的长大了啊。”
赵骁笑道：“是啊，她个人筹备的画展很成功，拍卖会组织得也有模有样。”
临近画展开幕，他们才知道闺女早在半年前就开始筹备着自己的画展，这期间真的是一点口风都没透露过。
自然，夫妻两人也一点忙都没帮得上。而且，闺女在宣布自己要举办拍卖会的时候，还曾严厉阻止过他们代拍的行为。
她说，即便她的作品一幅画都卖不出去，也不需要父母帮忙暖场子。她会接受所有的结果，无论成功还是失败，她都接受。
是以，今天的拍卖会，周慕贞和赵骁两人全场围观，从未下场。
不多时，赵咏珊跑过来，有点气喘吁吁。
她平静了一下呼吸道：“我们回公寓去吧，画已经运过去了，我得赶过去签收。”
周慕贞点点头，看向赵骁，“你去把车开过来。”
夫妻两人每次来首都第一时间都是往柳荫胡同那边赶去，因为那边地库里有代步车，有车后，出行比较方便。
赵骁点头，快步往场馆大门走去。
周慕贞挎着珊珊的胳膊，柔声道：“我们走吧。”
随后，两人缓缓跟过去。
等到赵骁将车来到门口，母女两人正好走出大门。
赵骁驱车往公寓那边走，此时天色早已黑透，街边的霓虹灯依次变幻地五彩的光，透过车窗映照到车厢里人的脸上。
赵骁注意着前面的车况，等到红灯时踩住刹车，回头看向坐在后座正在密聊的母女俩，“待会回去吃点什么啊？”
周慕贞笑盈盈看向闺女：“你想吃什么？”
赵咏珊其实不饿，许是饿过头了，胃里面没有一点想吃饭的想法。
但话可不能这么说。
于是，赵咏珊道：“我听你们的，你们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赵骁沉吟道：“要不然，我们出去吃。庆祝你的画展以及拍卖会圆满结束。”
赵咏珊看向妈妈，笑嘻嘻地附和道：“可以啊。”
周慕贞笑道：“你们想吃西餐还是中餐？”
赵骁道：“中餐吧，咱们去吃云南菜，那个菜系开胃。”
赵咏珊听说去吃云南菜，迅速想起酸菜肉沫粉的鲜香味，一时间嘴角生津，胃里面仿佛也有感应，不多时，肚子里的咕噜声叫了出来，在安静的车厢里还挺清晰的。
周慕贞抿嘴笑，虚虚地指了指闺女，嗔怪道：“你是不是今天一天都没怎么吃过饭啊？”
听听这声音大的，肚子都在抗议。
赵咏珊不好意思地依偎着妈妈的胳膊，试图萌混过去，撒娇道：“妈妈，我想吃酸菜肉沫粉了。”
她今天一直满场跑，好像、确实没怎么吃东西，但是她也不是故意的呀，只是给忙忘了。
周慕贞揪了揪闺女脸上的软肉，笑道：“老话重谈，就是再忙也要吃好一日三餐。”
赵咏珊埋头蹭了蹭，咕哝道：“知道了知道了。”
周慕贞望着女儿撒娇的模样，一时间也不忍得继续说她了，只好轻扯了扯她的耳朵，失笑道：“就会耍赖卖乖。”
母女两人低声细语的时候，赵咏珊突然间“哎呀”了一声。
周慕贞问道：“怎么了？”
赵咏珊突然间想起了一个尴尬的问题，那就是晚上的拍卖会虽然有幅画卖出了百万高价。
但是事实上，她自认为自己的作品还远不值这么多钱，今天晚上的高价主要是靠哄抬上去的。
她自己的作品，若是按照市价的话，她觉得应该会在五位数和六位数之间漂浮。
但可惜，有了晚上这么一遭，以后的作品要是再次拍卖亦或寄卖，价格若是落差太大，定然会受到许多非议。
不过这些流言蜚语，赵咏珊倒不是很在意。
赵咏珊清晰地知道，至少目前一段时间，或者五年内，她的画绝对到不了百万级别。
而且，物以稀为贵，以奇为珍。
她也不准备再卖画了，至少那一批送去展览的作品，她是绝对不会再出售。
当一件东西成为批次兜售品的时候，那便是它艺术生命陨落之时。
赵咏珊为难道：“我的那些作品，不适合再摆在公寓。”
无论是从安全还是从价值来说，这批画作目前的存在，有点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