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小嘴一撅，给自己配上“biubiu”的奶音。
他闭上眼睛复又睁开，里面是一片无光的漆黑。
旁边护着他的黎黎和重瞳更是神情紧绷，他们带着天天躲到了这层楼里的一个储物间。
静观其变。
韩菲和她的男朋友住的不是一个病房。
他们被分别分到了两个病房里。
韩菲住在大病房里头，整整十个床位，满满当当全是女病人。
男朋友住得要好一点，三人间，加上他也才两个病人。
韩菲躺在床上在看小电视。
这是精神病院下午的休闲活动之一。
她和旁边的病友一起在追一个新出来的电视剧。
看得津津有味。
“我觉得这个女主太强了，我好爱啊。”
“男主感觉就弱了一点，不过会做饭洗衣服的男人真的很难不喜欢。”
韩菲一边看电视一边在嗑瓜子。
旁边的病友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奶奶，她跟韩菲一起嗑瓜子。
不过她说完话后，韩菲并没有动作。
她轻轻推了一把，“你怎么不说话了？”
韩菲如梦初醒一般“啊”了一声，她扭过头直视对方的目光。
她看不到自己的脸上带着一点笑意。
明明她的脸根本没有酒窝，但现在笑起来时脸颊两边露出了浅浅的小潭。
“我觉得还是应该……”
“啪嗒嗒”是手中瓜子掉在盘子里的声音。
老奶奶瞬间安静了下来。
小暴食和重瞳趴在门缝往外看。
两人合不拢嘴。
他们看着外面的人山人海，十分震惊。
“我还是第一次见过有剧本里面这么多人呢。”
小暴食很是吃惊。
重瞳十分赞同地点点头。
心里对天天的忌惮又一次上升。
如果用一种事物来形容天天的控制技能，“病毒”是唯一的形容。
从韩菲出发，通过韩菲的眼睛，或者是肢体上的接触，就可以控制住和她有接触的人。
就像是一根线，在不断地分裂连接。
几乎是每一秒都在更快更多地控制住其他的人。
这一层的护士站的铃开始响了，一阵接着一阵的。
值班的护士不太想接听，她想要休息一下睡个觉。
而且平时这个点几乎没有病人会这么没有眼力见地在这个时间段打扰她休息。
铃声响了一阵因为没有人接听自动挂断了。
护士以为差不多是结束了。
但很快铃声又响起来。
这一回不是一两个铃声，而是全部的铃声都炸开了。
为了让护士不能错过任何一个病人的需求，所以医院里的铃声总是格外大，格外刺耳。
一个响起来现在已经让护士很烦躁了，这会儿又是跟炸了锅似的全响了。
更是让她气得要命。
她走过去使劲儿地一个一个按灭，但紧接着又响起来。
真的让她无语又气愤。
她困得很。
随手接起一个，“喂，这里是护士站，你有什么要说的？”
电话一接听，她就直接说完了自己的话。
几乎是把“不要打扰我”这几个字明晃晃地说出来了。
对面果然被她的话镇住了。
好半天都没有响声。
护士觉得这个人也不是没有眼力见。
耳边就只有沉重的呼吸声。
她把铃声按掉了，铃声接下来不再响起。
这个结果让她很满意。
于是她又接听了一个电话，“喂，这里是护士站，你有什么要说的？”
这一回依旧是沉重的呼吸声。
像是对面的人在很用力地呼吸。
护士终于是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她把铃声挂掉了。
心里觉得是有点奇怪，但她的手控制不住地又接听了下一个。
这一回她没有主动讲话。
可是话筒里传来的还是一尘不变的呼吸声。
护士的眼珠子有些扩散。
她终于是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她连忙把通话又挂断了。
第四次她接听了和自己经常会聊天的一个病人的铃声。
因为经常接触，所以她明白对方不是一个喜欢开玩笑的人。
这个时候按铃声估计是真的有什么事情。
她是这么想的。
但往往现实并不会按照她想象中的样子来。
接通的那几秒，对面没有任何她所熟悉的话语声。
有的还是那窒息到似乎要遏制住她喉咙的沉闷呼吸声。
她的手一下子发软了。
旁边护士休息室的门被推开。
护士长从里面走出来。
她这会儿有些睡不着，打算先在下午上班之前把自己的工作先准备一下。
“你怎么了？”
护士长一出来就觉得奇怪，这个小护士现在竟然不在看电视，反而站在铃声墙这边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