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寻我血脉,里面延伸出来的两个魔咒,线不应该是这种鲜血一样的红色。
梅林的魔法手册上记载过,寻我血脉这个魔咒,如果成功施展出来的光线,就应该是血红色,可是怎么可能呢?
在这世上,她早已没有任何血缘亲属。
更不要说是一条狗了,跨物种了都。
然后她看到卢平教授从阴影里走出来,走向这条黑狗。
“你找到小矮星·彼得了么?”
然后蒂娜见到了这一生可以与害死母亲相提比论的恐怖一幕。
这个黑狗,变成了一个落魄却高大的男人。
他一头黑发脏兮兮的,衣服也是破烂又褴褛。就算是伦敦街头的流浪汉都要比他体面几分。
蒂娜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忽然漏了一块,本就不结实的心房垮的垮,塌的塌,成了一个没有任何防护能力的镂空物。万圣节后的冷风不要钱的往里面灌。
衍生的咒语并不算完整,会和本来的咒语相牵连,这个咒语也牵扯了寻我血脉。
这个血红色的线,就是血脉的指引。
是了,是阿尼马格斯,她怎么把这个忘了。可是怎么会,母亲不是说过……
是了,母亲说的是,她的父亲在一个很遥远的,根本无法接触到的地方。
一个巫师,可不就跟一个变成麻瓜的前巫师,无法接触么。
她的母亲并没有准确的说过她父亲已经死了。
可是怎么能呢?
听说每个巫师都很珍惜他的后代,一个阿尼马格斯,优秀的巫师,居然会任由自己伴侣被废去魔力变成麻瓜,任由自己的孩子流落麻瓜世界。
凭什么!
凭什么他可以只图自己高兴,任由伴侣怀孕然后弃之不顾?
凭什么?
“没有,我没有找到,卢平,如果我们还找不到小矮星,他当初害死了波特,现在就要去伤害哈利了!”
这个男人的口气非常焦急,带着一种古怪的破败。
“你不要着急西利亚斯,我们还有时间,你还在被摄魂怪通缉,不要随便暴露。”
“我忍不了了,我一秒都不想忍耐了,我现在就要那个背叛我们的畜生付出代价。”“你知道的,我这十四年来每一天都过着什么生活,我一直在痛苦,我在自责,我是为了自己的过错,我不应该信任一个畜生的过错,才待在那个要命的地方,可是现在这个畜生还活着!他甚至在试图接近哈利。我必须要阻止他!哈利是我的教子!我必须保护他。”
啪。
什么东西碎了。
是蒂娜那个破破烂烂的心房。
被摄魂怪通缉。
原来她的父亲的大名鼎鼎的布莱克啊。
托预言家日报的福。
她多少也了解一些这个男人,十四年前背叛了自己的朋友,选择了伏地魔的背叛者。
这是预言家日报的说法。
可是现在听起来似乎有些不同。
蒂娜感觉自己灵魂仿佛被分成了两半。
一半在冷静的分析现在的状况,另外一半在痛哭,为自己承受的痛苦,那不比误杀自己母亲那天的痛苦更深重,一种名叫原本可以的假设。
如果这个男人不曾抛弃自己的母亲,那她的母亲就不会死去。
纯血的疯子,一个古老的高贵的布莱克,舍弃了他的伴侣,以至于使她失去了母亲。
她所有的痛苦和不幸,都是源自这个男人的背叛和舍弃!
痛苦的灵魂在疯狂的叫嚣着去杀死这个衣衫褴褛的男人。
这个重情重义,纯粹高贵的布莱克。
哈,他居然可以为了自己的教子,拼命从那个满是摄魂怪的地方逃出来,然后再次进入这个被摄魂怪包围的霍格沃兹。
这真是梅林见了也要为此折腰的,令人惊叹的勇气。
可是他确实是一个背叛者。
背叛了自己的伴侣,和孩子。
脖子上的伤口剧烈的疼痛起来。
魔力在体内不停的暴走。
“杀了他,杀了他!现在就动手!你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这是你应该做的,送他去地狱向你的母亲赔罪。”
有那么一个时间,蒂娜抽出了她的魔杖,抬的高高的。
她会一个强大的黑魔法,阿瓦达索命。
这个不可饶恕的咒语在千年以前也被认为是黑巫师的标志,只要施展,她就会背上黑巫师的名号,或者霍格沃兹会就此驱逐她也不一定。
只要施展这个咒语,在对方毫无防备下,一定可以一击即中,她的魔力非常浓厚,两年前她就可以将伏地魔禁锢片刻,现在只会更强,只要击中,她就能要了那个布莱克的性命。
在以后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但是持杖的手最后还是一寸寸的,怎么抬起,就怎么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