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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执最后检查了一遍自己的房间, 然后把行李箱合上,走出去关上房门。
餐厅中,洛格已经坐在了那里, 桌子上摆着两份没有动的早餐。
洛格浑身释放着低气压, 玫瑰味的信息素在周围混乱地飘着,好像谁过去都要伸出尖刺扎上一下。洛格的气色也不太好, 昨天确定发情期过去楚执就回了自己房间, 不清楚他晚上睡了多久。
不出意外, 这些天洛格的信息素又要紊乱了。
“早上七点的票, 我就不吃饭了。”楚执说,“要不要我先给你一个临时标记?”
洛格讽刺地回复:“然后趁着标记起效的这几天抓紧时间物色一个Alpha?”
楚执走到他身后,弯腰双手抓住椅子的扶手,低头咬住了洛格的腺体。
洛格捏紧桌沿没有发出声音,任由楚执动作。
标记终了,楚执听见终端传来了消息提示音,打算后退时,被洛格攥住了手腕。
洛格没有回头,就这样问他:“你是在怪我和你离婚?”
接到楚执的默认,洛格继续问:“这不是最初就说好的吗?我提出的时候你又为什么不反对?”
他们都看不到对方的表情,洛格只能感受到楚执的呼吸落在他的耳侧。
“对,我们是要避嫌几天,可之后不还能继续见面吗?”
楚执问:“你之后还打算找我?”
被无视的终端坚持不懈地在楚执耳中发出声音,提醒着楚执。
洛格突然回头,盯着楚执的眼睛说:“不然我为什么还带着你的标记?我去哪儿能压住你标记的Alpha?”
洗标记的伤害仍然很大,但抑制剂年年在改良。以为留着标记也没有什么影响,楚执才没有劝洛格洗去标记,却没想到之后会出事。
他原本认为洛格的想法和他是一样的:等到洗标记技术更成熟,忙碌过去后再安排。
他一直不敢承认自己答应结婚时,除了出于对现实的考虑,还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如今听了洛格的话,他反倒觉得自己更可悲了:在洛格心里,他们之后是用什么身份相处呢。
这也怨不得洛格,是他最初明知洛格对他没有感情还任凭二人在发情期以外染上关系,又一直含糊不清地相处,洛格有这种打算不是理所当然吗?
可再来一次,就算彻底断开,他也不想再不明不白地继续了。
楚执藏好眼里的情绪,轻声说:“我宁可你直接忘了我。”
又是好几声急促的消息提示音,仿佛在提醒楚执不该继续停留。
他用了点力气,收回自己的手。
“对不起,连累你也回到这里了。”
楚执最后看了一眼洛格的背影,转身出门。
……
【安德雷】今天 06:19:32
——楚执楚执,我准备出发了,你那边怎么样?
【安德雷】今天 06:21:29
——你怎么不回话啊,不会吧?
【安德雷】今天 06:24:21
——哥,今天七点的星船啊。
——我开始慌了,你回个话啊。
——你再不说话我就打通讯了。
【楚执】今天 06:26:42
——我已经出门了。
安德雷到星船上时,看见楚执已经坐在靠窗的座位上,正闭着眼假寐。
安德雷打了声招呼,坐在他旁边。
安德雷买票前没有再向楚执,因为上一次楚执提出这么奇怪的要求,是大三时:“明天选修的那门体能课一开,就帮我报上。”
安德雷目瞪口呆:“你疯啦?”让一军学生都闻风丧胆的体能课,选到它,只能说明你睡过头或者终端故障了。
楚执:“别忘了,我怕我明天一醒就后悔。”
楚执睁眼,指着窗外问安德雷:“那艘星船是哪里来的?”
安德雷顺着指示看过去,湛蓝的天空中,一艘星船正在缓缓进港,但今天没有相应的航次。
“不知道,看上面的标志,是运货的吧。”安德雷猜测。
安德雷看见楚执的下唇上有一个伤口,问:“你嘴怎么了?”
楚执抿了抿唇:“不小心撞到了。”
安德雷看了下楚执的行李箱:“你给冉冉带的花呢?”
楚执:“忘拿了。”
安德雷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袋子,得意地说:“幸好我买了金羽花的种子,不然冉冉该多失望啊。”
安德雷把那些种子分了楚执一半,楚执一只手捧着,感觉手里的东西更像缩小的玻璃球。
安德雷解释道:“这是发芽后再保存的人工种子,比较好成活。”
楚执拿起一个圆球,看见透明的外衣里,有及其小的绿芽悬浮在营养液中。
随着他的动作,安德雷突然瞥见楚执的后颈处有个抑制贴都挡不住的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