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玉帛想不通,为什么这事先布置好的房间要放这么多牡丹花?
也容不得他多思,只好跟着走了进去。太子妃命人将黎玉帛放在床上睡一会儿,又将人带了出去。
她们一走,黎玉帛立马恢复了清醒的样子,不出计划所料的话,很快骨咄禄王子就会到这来。
果然只等了一刻钟,骨咄禄王子就疾步而来,还将已经昏得不省人事的黎青蓉带了过来,放在床上。
黎玉帛道:“等等,别放床上。”他操起一把剪刀,将满屋子的牡丹花给剪个稀巴烂,然后将黎青蓉就放在被破坏了的牡丹花旁边,还把剪刀放在她的手上,笑道:“就让她们狗咬狗吧。”
黎玉帛和骨咄禄王子悄悄走出厢房,躲在暗处多时,直到太子妃领着一众女眷过来,“前面看的那些花都不算什么,我这屋里养了好多名贵牡丹。”
一群人说说笑笑,十分热闹。
两个丫鬟推开门,入目不是璀璨如霞的名排骨篜里贵牡丹,而是如牛马踩过的野草,异常杂乱。
众人惊了,太子妃更是惊讶,按照他和骨咄禄王子的计划不该这样啊。
明明一切都按部就班,没有任何纰漏。这个时候梁王侧妃应该和骨咄禄王子躺在床上,被他们捉.奸,到时候黎玉帛下牢狱倒是小事,恭和帝一定会疑心梁王有意让侧妃勾引骨咄禄王子,借此勾结北狄。那么梁王就绝不能再和太子争夺帝王之位。
骨咄禄是异族王子,只要一口咬定梁王侧妃勾.引,恭和帝为了两邦友谊,是不会杀他的,没准还会想办法把黎玉帛赏给他。除此之外,太子妃还以重金贿赂,骨咄禄王子才会答应和她合作。
但没想到房间里根本没有梁王侧妃黎玉帛和骨咄禄王子,这是怎么回事?
便是在这混乱之际,黎玉帛和骨咄禄王子悄悄从暗处走了出来,站在人群后面,静看这场好戏。
突然残碎的牡丹花中有个人爬了起来,头上还挂了牡丹花枝,俨然落汤鸡,此人正是黎青蓉,一脸神志不清的样子。
太子妃气得怒斥道:“黎青蓉,这是怎么回事?”
黎青蓉脑袋还晕乎乎的,只记得自己在外面赏花突然就晕了过去,醒来就看到一群人诧异地看着她,实在不清楚怎么回事。她茫然四顾,道:“太……太子妃,我怎么会在这啊?我……”
太子妃比她更懵,但她不能自乱阵脚,必须立刻为眼前的事找个合理的解释。太子妃指了下黎青蓉手里的银剪子,呵斥道:“黎青蓉,你为何要剪掉我的牡丹花!这可是我培植了一整个春季的!现在我们这么多人赏什么?看你出丑嘛!!”
太子妃走上前,啪地一声,给了黎青蓉一巴掌,她脸上立马起了红红的手指印。
黎青蓉晕头转向,委屈又愤懑,偏偏还不能还手:“太子妃,我……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些牡丹绝不是我剪烂的,我以性命起誓!”
太子妃身后的女眷纷纷朝黎青蓉投去鄙夷的目光,你一言我一句地讽刺起来。
“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黎青蓉别是失心疯吧,早上推了梁王侧妃,这会儿又剪烂牡丹。”
“还躺在牡丹花丛里,人不人鬼不鬼,不会以为自己是牡丹仙子吧。”
“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她自作自受!打小心眼就坏,从前仗着云阳郡主胡作非为还少吗?在我的及笄礼上,把我弟弟推下湖!”
“你那还算轻的。之前我曾祖母一百岁大寿,黎青蓉祝我曾祖母长命百岁,还送了一个不值钱的礼物!想想都觉得可笑!”
黎青蓉看着面前这些人,只觉得这些人个个都像是妖魔怪鬼,要来索她的命。她赤红着眼,突然大叫一声:“我没有!不是我做的!不是我!是……是黎玉帛!是黎玉帛!”
黎青蓉的眼神突然锁定在站在人群后面的黎玉帛身上,手里捏着剪刀冲了过来。众女眷一瞧黎青蓉发了疯似的撞过来,纷纷惨叫四散逃开。
黎玉帛避开身子,喝道:“黎青蓉你疯了!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在东宫行凶!你不要命了吗?!”
黎青蓉是疯了!黎家支离破碎,她想嫁给太子如今是痴人说梦,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这一切是谁造成的?是黎玉帛!是这个背叛了黎家的黎玉帛!
黎青蓉这种人不知道何为反思,只会在失败的时候将原因归咎于他人。此时此刻,她满心满眼地恨着黎玉帛,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黎青蓉面目狰狞,不管不顾地用剪刀捅黎玉帛,没想到素日弱不禁风的女子,这时候力气还挺大,连赶过来营救黎玉帛的骨咄禄王子都被黎青蓉推得撞到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