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曜点点头。
元咏竹斟酌字词道:“王爷受伤,身子能大安,有一大半是侧王妃的功劳。王爷可不要忘记呀。”
霍曜蹙起眉头看了眼元咏竹,这话是什么意思?
元咏竹将霍曜拉到一旁,低声道:“侧王妃待王爷之心天地可鉴,王爷不如先忘了那位饕餮姑娘,好好对待侧王妃吧。”
这事真是解释不清了,霍曜道:“你不要离间本王和侧王妃的关系,哪来的什么饕餮姑娘?”
???元咏竹大吃一惊,王爷这变心变得太快了吧!明明前些日子还心心念念饕餮姑娘,让他出谋划策追求那位姑娘,转头就说没有这个人!
元咏竹道:“王爷不记得就好。我只是那日见侧王妃照顾王爷情根深种的样子,不禁有感而发。”
“哪日?”霍曜追问道。
“就是王爷后背中箭那日。侧王妃急得就差直接给你吸出后背上的毒药了。”元咏竹稍加补充,希望王爷这个浪子能及时回头。
霍曜微微勾起嘴角:“原来还有这一节。”顿了顿,他又道:“近日朝堂可有什么变动?”
元咏竹道:“太子殿下的权力被圣上收回了些许,他原先在大理寺跟着学习,如今已经被撤了。想来皇上还是疑心冬狩刺客的事和他有关,连带着淑妃也冷落了许多。”
霍曜仪态端庄,他拍了拍肩上莫须有的灰土,道:“这对母子自作孽不可活。虽然云阳郡主一口咬定是她安排刺客,但淑妃要保住黎府其他的人,必定下了一番功夫。皇上又怎会不疑心到他们身上,就算没有证据,也会找个由头敲打他们。”
沉思半晌,霍曜又道:“不过淑妃把持后宫多年,那些美貌妃嫔都是她主动献给父皇的,都听她的话,要扳倒淑妃,没那么容易。淑妃不倒,太子就极有可能登基,这对母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无妨,时日还长。”
三人一同来到两仪殿,太子殿下坐在位子上神色郁郁,扰扰不自安,不似先前趾高气扬,自顾自地斟酒饮酒,见霍曜和黎玉帛过来,他端起两个酒杯,走到两人跟前,道:“二弟,许久不见,如今已是新年,哥哥敬你一杯。”
跟着太子殿下的公公又端来一杯,太子将那杯送到黎玉帛面前,道:“梁王侧王妃,你也喝一杯吧。祝你们两人百年好合!也算孤这个做哥哥的一点心意。”
这绵里藏针的心意不要也罢。
霍曜帮黎玉帛挡下,呵斥道:“宴会还未开始,太子殿下便已经薄醉,跟着伺候的人怎么回事?”
太子殿下的随侍公公被霍曜的威严吓得浑身一抖。明明太子才是他的主子,但梁王气势摄人,吓得他不敢不回话:“奴才知罪奴才知罪,还请梁王恕罪。太子殿下,您先回座位吧,一会儿皇上知道,就不好了。”
太子殿下气得狠狠踹了这个太监一脚:“用不着拿父皇来压孤!孤迟早要你好看!”他攥紧拳头,咬牙将那杯酒自己喝了下去,阴恻恻地回到席位。
霍曜这才牵着黎玉帛走到自己的座位,静观其变。
等候了一炷香的功夫,皇上和淑妃过来了,问了一遍霍曜的身体状况。
黎玉帛挺直腰背,扮演好一个贤良淑德的侧王妃形象,心里却在想,王爷昨晚还猛如虎呢,我足足做了两百次提肛运动。你们不用问他身体如何,看我气色就知道了。
很快,北狄王子骨咄禄觐见,献上部落美女和珍宝,恭祝圣上新年福泽身后,祝愿大周朝国祚绵长。
黎玉帛看着那几个具有异域风情的女子,轻声对霍曜道:“这些少数民族的女子真漂亮啊。”
霍曜微微侧头瞥了他一眼。
黎玉帛吃着葡萄干,笑道:“美女姐姐,谁会不喜欢呢?”
霍曜淡声道:“我看你是想被本王干废。”
黎玉帛身子一抖,戏谑道:“我是说王爷不如求皇上赐一个……”
霍曜往他嘴里塞了一个元宵,恶狠狠道:“今晚做好准备。”
“呜呜呜。”黎玉帛嘴里嚼着元宵,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委屈巴巴的样子,这下算是明白什么叫祸从口出。
骨咄禄王子坐下后,深邃的目光将在场的人扫了一遍,忽然一震,停在黎玉帛身上。
黎玉帛自顾自地吃吃喝喝,倒没注意有谁在看他。
霍曜见状握了下黎玉帛的肩,宣示主权似的,目光凌厉地看向骨咄禄王子,道:“骨咄禄王子,在下梁王霍曜,这位是本王的侧妃黎玉帛,我们一同敬你一杯。”
黎玉帛立马将嘴里的吃食吞下,也端着酒杯含着敷衍的假笑站了起来,就像过年饭桌上突然被叫去敬酒的大学生。
骨咄禄王子端起酒杯,豪爽道:“多谢梁王、多谢梁王侧妃,请!”一口饮尽后,他又道:“我在草原长大,从未见过侧王妃这样俊美秀气的男子,果然还是长安城钟灵毓秀,能养出这么好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