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团团点头,他怕吵醒圆圆,没敢凑过去亲他,只是小心的把团团安置好,周子墨就跟着站在一边等着的许文崇出了门。
等圆圆醒来发现爹爹和父亲已经走了哇哇大哭的时候,周子墨和许文崇已经出了城,花钱上了一辆马车走向了此行的方向——澜海县。
他们的如今的身份就是一对家在一个小渔村现在来府城做了一些小生意还算富裕的小夫夫。
崭新的葛布衣服也算合他们的身份,因此车夫没有怀疑他们的身份,直接让他们上车了。
不过也是,谁有事没事怀疑身边的人是大官扮演的?
真当有这么多微服私访的大官?
在等车夫说的另外两人的时候许文崇和周子墨还问了一点事。
澜海县可以算是北沧府最穷困的县城了,不为别的,就因为这个县城虽然地处海口。
虽然有卫兵所,但因为位处海口,海寇们经常来这里劫掠,再加上澜海县的土地几乎都是那种白地,种不了地,这才导致了澜海县每年的税收都收不齐。
当然这是北沧府留下的文书中说的内容,具体原因,许文崇还是要去看一看。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许文崇第一站定在了澜海县,他打算偷偷的去看一看澜海县的情况就回去,其他的县城可以等到之后再去。
既然第一站是澜海县,两人和马车上的另外两人打听的就是澜海县的真实情况。
同处车厢里的两人是一对兄弟,老大三十来岁,老二二十多岁,据说老二到现在还没说上亲,就因为家里穷,这次出来就是为了来府城找活干好说亲。
老大还好,对着周子墨这张脸还有些抵抗力,没有多说什么话,老二就红着脸一五一十的全说了。
许文崇觉得明明是自己在问,你怎么瞟两眼我夫郎脸就这么红得什么都说了?
许文崇没有什么不满,只是心情有些复杂,看着这老二看一眼就立马转移视线的动作,心中竟然有一点点的骄傲?
周子墨注意到了两兄弟中的老二这情况,顿时有点牙疼,看许文崇脸上那一丝迷之骄傲,恨恨的掐了一把许文崇的后腰。
许文崇嘴里发出一声轻轻的嘶声,很快就收敛了脸上的神色。
三十多岁的那个汉子把这一切看在了眼里,脸上端着的防备之色反倒放下了,主动搭话了。
“大兄弟,你们这是多久没有回去了啊,怎么一直在问俺们澜海县的事?”
听到大哥说的话,许文崇坦然自若的道,“快七年了吧,期间还去过奉宁府,这次是终于混了个名堂出来了,才想着回乡接老子娘出来的。”
那个汉子脸上的怀疑之色终于彻底消失,挥起蒲扇一样的大掌,想要拍一拍许文崇的肩,一看许文崇那单薄的身子,有点担心自己一巴掌打下去他会吐一口血出来,转道一巴掌打到自己那个憨货弟弟身上。
老二被哥哥打了不痛不痒的,有点憨的看向自己大哥,“哥,咋啦?”
“没咋。”
那个汉子面不改色的说完了这句话,然后又憨厚的对着许文崇笑了笑,“大兄弟别见怪,俺这弟弟,憨得很,不然也不至于这年纪还讨不到媳妇夫郎。”
老二有些不服气,但很快又垂头丧气起来。
许文崇温和的笑了笑,“这有什么好见怪的,大哥客气了。”
那个汉子打开了话匣子,“你之后到了澜海府,可千万别四处打听。”
见许文崇面露惊讶之色,没等许文崇开口问为什么,那个汉子反倒先问起来许文崇,“大兄弟,你是不是在府城读书的啊?”
许文崇点头,知道自己这读书人的气质很难改变,索性点头,反正澜海县又不是没有秀才和举人。
那个汉子并不意外,他点点头这才道,“这就是你有所不知了,澜海县六年前被一个装作外地来的客商的海寇,打听了我们澜海县的具体情况,后来澜海县被那群海寇洗劫一空。”
许文崇一怔,这件事他完全没有在北沧府内的文书中看到过!
周子墨也是有点错愕,他没听许文崇说过这件事,这件事这么重要,许文崇不可能不和他说,那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北沧府里的文书没有写!
到底为什么北沧府里的文书中没有提到这件事?
那个汉子注意到了两人真情实感的惊讶,接着道,“那次之后,澜海县的人都很警惕别人来打听澜海县的情况。”
周子墨忍不住发问道,“可这件事应该挺大的吧,我们在北沧府几乎没听说过。”
那个汉子发出一声冷嗤,“你们有所不知,在我们这之前的那位通敌的知府前面,还有一位崇尚只要没人知道,那这件事就不存在的知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