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连忙想要站起身来行礼,吴清嵘摇头,“不必多礼,我只是重渊的老师,你是重渊的母亲,那里需要你向我行礼?”
何氏脸上露出了一个笑来,“不是为了别的,而是谢先生收留我们一行人暂住罢了。”
说完,何氏执了一个平辈礼,吴清嵘见状倒也不好再说什么,但对许文崇家人观感倒是不错,行事有度,进退也算得宜,也难怪能教出许文崇这样合吴家心意的孩子来。
吴清嵘又与何氏说了几句话,然后问起了那几个孩子。
在听到那两个婴儿是许文崇的孩子后,他心中的猜测得到了证实,面上带上了慈爱之色,矜持的颔首道,“你倒是好福气,一下就多了两个孩儿。”
吴清嵘再说了几句话,就让他们先回去了。
等他们回到了客院,吴府的下人已经把他们的行礼收拾整齐了,看他们回来了,很快就有人端上了几盘点心和茶水。
孩子们年纪到底还小,马车上也没得休息,现在都很疲惫,何氏年纪也大了,也撑不住,所以带着孩子们吃过了点心后一道去休息了。
周子墨和许文崇开始商量买宅子的事。
周子墨清楚家中的银两,问过许文崇京中的房价后有些泄气,“家中的银子不多,只有一千多两,这是我们全家的家当了。这还是加上了那些富贾送来的银两。”
许文崇安慰他,“我们不必往那富贵地走,总有比较便宜的地界的,明日我们去找官牙问一问。”
周子墨只能叹一口气,也准备歇息了。
第二天,周子墨和许文崇起了一个大早,往牙行去了。
官牙听说许文崇是从七品的翰林院编修,想要找一处便宜点的宅子时,眼睛就是一亮。
翰林院编修这个官位他可熟了,这不是历代榜眼探花授予的官位吗,再看许文崇过来就说要买宅子,他猜到了这是今科探花,脸上几乎要笑出褶子了,他热情的推荐了好几处位置不错,还离翰林院比较近。
就是价格不是很友好,周子墨没有作声,许文崇在外现在是官身,他作为内人,不好插话,但他知道许文崇最终会问他意见的。
在外他主动插话插手和许文崇询问他是不同的,他主动,那就是他不知礼数,许文崇询问那就是关心体贴夫郎。
果然,许文崇看了一眼周子墨的脸色,知道他不是很满意价格,直接摇头,“这价格还是贵了一点,许某只是耕读人家出来的,手上并没有这么多银子。”
官牙只好遗憾的改介绍起了其他比较便宜的宅子,“有一处宅邸倒是比较便宜,只要六百两,宅子是二进的,一应家具俱全,位置其实也还好,离翰林院也比较近,只是……”
周子墨眼一亮,六百两!还是二进宅子!
他催促似的拉了拉许文崇的衣袖,许文崇会意,低声询问道,“只是什么?那处宅子地处何地?”
官牙看了看两人,咬牙还是说出了那处宅子之所以这么便宜的原因,“那处宅子原先的主人犯了事,被陛下夺官流放了,这处宅子也就充了公拿来重新外售了。”
周子墨眼睛更亮了,这对于其他人来说是风水不好,不吉利,但对于周子墨来讲却还算不错,只要这宅子里没死人,那一切他都可以唯物主义的,什么,死人也不妨碍唯物主义?
他怎么穿越来的,原主死前也说了好些话呢,这就说明了这个世界是有灵魂的,保不齐就有鬼,虽然他不怕那些,但死了人的他们住进去,别人看来也会觉得他们怪怪的。
官牙看那个夫郎几乎要两眼放光了,倒也爽快,“要是二位不介意,小的带二位去一趟那处宅子。”
许文崇感受到了衣袖被拽动,他温和的点点头,“有劳牙公了。”
就这样,两人跟着官牙去了那处宅子。
确实如官牙说的那样,家具很齐全,虽然宅子院子里没有什么东西,但这也方便了周子墨了,他们小官之家,也不需要多么富丽堂皇,只要能住人就好。
宅子位置也不是很偏僻,离翰林院也就半个多时辰的路,到时候家中要是还有闲钱,可以买几个人,再买辆驴车,也方便许文崇出行。
轿子马车那是有钱人家才坐的起的,翰林院的一些小官们大多是走路上下班的,坐的上驴车的都是家境比较殷实的人家了,谁还会嫌弃坐驴车不太雅观?
现在许文崇和周子墨都对这处宅子很满意,没想到第一天来就看到这么和他们心意的宅子,想来再过两天就可以从吴府搬出去了,倒不是他们觉得吴府哪里不好,就是吴府待他们尽心尽力的,反倒叫他们不好意思多住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