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一拱手,“劳烦管事的走这一趟了。”
许文崇上了吴府的马车,他试探的问管事的,“吴先生想来身体康健,心情舒泰吧。”
管事的听到后半句,眼角一抽,“劳郎君挂念,老爷身体很好。”
许文崇沉默了,他想他大概是知道了为什么吴先生想要见他了,想来就是李大人在信里提到了他这次不愿上京吧。
做好了心理准备,等见到了吴清嵘,刚见完礼,被吴清嵘阴阳怪气时,他很是自觉地垂下头来,摆出了认错的态度来。
吴清嵘看他这个样子,说了两句又觉得没意思,知道许文崇不会改,他摆了摆手,“算了,你先下去吧,让人给他收拾一座小院子,遣人和父亲说一声,我的学生来了,这段时间让他住在我这里。”
吴清嵘说完,瞥了眼许文崇,见他抬起了头,“愿赌服输,过几日我这里布置好了,你过来给我敬个拜师茶就好了,这段时间给我在这里好好看书,入了我门下,会试就必须给我考上,明白了吗。”
许文崇对着吴清嵘深深一作揖,郑重的道,“文崇明白,绝不让先生蒙羞。”
吴清嵘气笑了,“你要是多用点心思到读书上,我也不必担心蒙羞。”
许文崇闭上了嘴,看来这件事在吴先生这里是过不去了,但要许文崇再选一次,还是想要试着留下来陪着周子墨的,不行再上京考试。
吴清嵘没看出他心里还想着陪产的事,只是摆手叫他滚了。
如此,许文崇也就住在了吴府,就连他的行李,也都在吴府的人特地去了一趟顾宅,然后带了过来。
三天后。
顾明诚,邱巡,闵严,吕唯赶来了吴府。
“啧啧,我说为什么你会说李大人叫你借宿在吴府呢,原来你是被吴先生收徒了。”邱巡绕着许文崇转圈圈,“你还瞒着我们瞒得这么严实。”
另外三人一致附和,“对啊,不管怎么说,也该给我们漏个消息吧。”
许文崇无奈的笑道,“吴先生也只是说了我要是乡试能考中前三名,就收我为徒,这之前都是没影的事,如今不是告诉你们了吗。”
四人齐齐撇嘴,“你今日才告诉我们,可你不看看今日你都要拜师了。”
这次拜师礼其实弄的很是简单,就连礼仪都只精简到了只敬茶,这观礼的宾客那就更少了,除了许文崇在京城的四位友人,就只有吴家人和吴清嵘的几位师弟。
倒是吴清嵘虽然也是大儒,但门下却没有一位正经行过礼的徒弟。
许文崇这三日也算是见过了吴家人,还有几位师叔,他们对许文崇态度都很是不错,要不是许文崇过一两个月就要行冠礼了,怎么样都不能算一个孩童,不然他们可能都想要包上几个红包塞进许文崇手里。
饶是如此,许文崇也收了几个小玩意。
吴老太爷也是一名大儒,他最喜欢许文崇,吴清嵘是怎么都没想到怎么都看他不顺眼的父亲,突然对他和颜悦色起来,居然是因为他收徒了。
许文崇好不容易才应付过了四人,整理好了衣裳,就端着茶进了前厅。
他面不改色的顶着吴家众人期盼的目光,托着茶盏对着吴清嵘缓缓跪下,吴清嵘本来还想要再说两句话的,却被坐在另一边的父亲拍了一巴掌,只好匆匆接过茶盏喝了一口。
吴老太爷看着许文崇一丝不苟的磕完了头,就让人扶起了许文崇。
吴清嵘:……
他看向自己刚喝完拜师茶新收的徒弟,他现在正被吴家人围着夸奖。
而作为收徒的人,他却在这里孤零零的坐着,仿佛毫无存在感。
但吴清嵘又清楚为什么吴家人都这么喜欢许文崇,除开许文崇确实很有才华之外,那就是许文崇本身的气度气质很是符合吴家,他父亲一贯以来就以温润君子来要求吴家小辈,吴家小辈也都基本是这样的君子,哦,除了他以外。
按父亲说的话,他是长歪了的。
是以他的父亲常常看他很是不顺眼,有事没事都是找人来规范他的言行,当然,吴清嵘管这叫骂他。
要是吴清嵘是一般人,那也无所谓,但偏偏吴清嵘是吴家学派的传承人,以后那是吴家的门面,家中小辈也没有天资聪颖的,而吴清嵘还死活不收徒,这就不得不让吴老太爷头疼自己这个嫡长子了。
现在一个长歪的人,居然收下了一个很符合吴家家风的徒弟,这就很令吴家人惊喜了。
许文崇暂时还不清楚这里面的缘由,只能有点尴尬的被吴家人围在中间,略有些拘束的回答长辈们的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取字在后面,拜完师就考试啦,尽快让小夫夫两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