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当然不懂,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需要应对这种场合。
松田阵平呆滞了一下,拿出手机。
“喂?老妈?是我啊,啊啊,没什么事,只是有事情想问一下,什么?不是不是,如果要别人帮了我很大的忙我应该怎么感谢啊?好好,礼物?得买些什么?了解!好的,那我挂了。”
他胸有成竹地收起手机,转向萩原研二。
“现在可以了,按照我说的做就可以了。首先……啊!首先我们得买礼物!”
坐在旁边全程听完松田阵平打电话的萩原研二捂着脸不想看他。
“拜托,阵平……这是我一生的请求……如果津岛小姐问起来我知不知情,你一定要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她救过我这件事完全是你自己猜出来的,并且也是你希望能够向她当面道谢的……拜托!”
太尴尬了,萩原研二下辈子也不想挂名这种尴尬的事情,松田伯母的建议真的适合他们送礼物给一位还不到25岁的年轻女性吗?
不……这是松田的错啊!伯母从哪里知道帮助他的人是年轻女性啊!
听听伯母说的礼物清单,清酒和茶叶,这怎么也不像一般会选择送给女生的东西啊?
一想到津岛千纪收到这两样东西之后脸上可能出现的表情,萩原研二就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脸。
“哈?”松田阵平眉头抽了抽,“你才是那个被救的人吧!难不成我去帮你道谢吗?于情于理都不合适吧?”
“不,那倒不至于。”萩原研二抹了把脸,重新振作起来,“只要你告诉津岛小姐我们要向她正式表达谢意这件事的时候让她以为我不知情就可以了,演出认真一点她不会怀疑的……总之,请让她明白,我是在你决定好之后和你商定时间去找她的就可以了。”
松田阵平皱眉:“你搞什么?”
“总之!拜托!请一定要这么做!”萩原研二鞠躬,双手合掌举过头顶。
虽然不明所以,但……
松田阵平:“也不是不行。”
“谢谢!真的感谢您!”萩原研二感动的握住他的手,“我一辈子会记得这件事的阵平!”
“……好恶心。”
结果,刚刚和津岛千纪说好,新宿的一栋正在修建中的大楼中发现了一枚炸弹。
虽然遗憾,但工作无疑更重要,他们的工作牵扯的民众的生命安全,更加不容轻忽。
赶到现场后,松田阵平还没有着手拆弹,就已经感觉到哪里让他觉得不太对劲。
等观察好炸弹结构准备拆除的时候,这种不对劲感觉更加强烈了。
松田阵平马上停下来。如果感觉不对那么就不能随意进行拆除,自觉是对危机最敏锐的。
另外一边,带队对建筑物上下重新排查的萩原研二已经结束任务,等在楼下的封锁线外。
他接到了一通电话,来自于正在拆弹的松田阵平。
诶?萩原研二下意识抬头看了看楼上,迟疑了一下,接通。
“喂?萩原?你转告一下负责人,不用封锁了。”
“这么快就拆掉了吗?不愧是松田阵平……”
“不是。”松田阵平打断他的话,“我还在拆。”
“啊?”
松田阵平穿着臃肿的防爆服,头部装备已经被卸下放到一旁。
他的手机设置了公放扔在旁边地面上,他紧盯着炸弹上一分一秒跳动着的倒计时,手上的动作不停。
松田阵平语气冷静,又带着几分渗人的意味:“一个烟花玩具而已,有什么可封锁的?撤退吧。”
萩原研二的声音不甚清晰地通过手机传到他耳边,语气中的惊诧却很清晰:“玩具?那是什么东西?”
“啊,玩具,说起来你也见过这东西呢。”松田阵平咬牙切齿地说,“这家伙……我好不容易对她升起一点感激之情……”
萩原研二明白了。
明白是明白了。
萩原研二感觉自己的脑袋上仿佛升起了一个巨大的问号。
他有些控制不住音量:“津岛?她放的?她在想什么啊!”
松田阵平也想知道。
如果不是职业素养支撑着他,他险些就要控制不住怒火当场给津岛千纪打电话质问了。
别说什么打电话不太礼貌,他现在脑袋里没有礼貌问题,他只想拿手里的螺丝刀拆开津岛千纪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这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吗?她要是装了个真的炸弹松田阵平都不是完全不能理解,犯罪组织嘛,有犯罪行为再正常不过了。
不过这种情况他们肯定会提前得到通知,最起码降谷零就不可能放任不管。
现在呢?一个之前拿给他拆过的、里面装着微量炸药、连个锁头都炸不开的玩具炸弹?这明显是她的个人行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