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他害怕,霍满将手中的碗送到了他唇边,烦躁道:“快点!把姜汤喝了!”
他神色阴冷暴戾,透着一股无可抗力的压迫感,吓得季乐乐赶紧接过碗:“我喝,我喝!”
暗黑色的生姜红糖水,冒着淡淡的白气,一股浓烈的辛辣味让他艰难地咽了几口唾沫,委实难以下咽。
看到他这副样子,霍满蹙眉,皮笑肉不笑地开口:“弱鸡,你不会连碗姜汤水都喝不下去吧?”
被他骂弱鸡,季乐乐一个白眼翻过去,你丫才弱鸡!你全家弱鸡!
嘴上却不敢骂出来,只是提高声音:“你牛逼,你牛逼你喝给我看看!你敢吗?”
霍满眉头一皱,接着嘴角一扯,就着他手里的碗明目张胆地喝了一大口!
“你……”
季乐乐眼珠子瞪得溜圆,卧槽不是吧,他还真喝呀?果然神经病就是有特异功能,这么臭的水都能喝下去……
思绪没来得及继续,手里的碗就被那男人夺走,放在床头柜上,而他也被那男人顺势搂在了怀里!
确切地说,是被控制在了怀里!
还有些湿乎乎的小脑袋被禁锢在他宽阔的肩膀,根本动弹不得,唇瓣被他薄唇压着,紧接着是男人在嘴里的一番追逐。
所有的姜糖汁被他粗暴地反哺进他口中,辣的季乐乐直咳嗽,霍满却不给他咳出来的机会,又是一番蛮横的强取豪夺!
季乐乐气急败坏,脸红心跳地瞪着面前的男人,直到被松开,那股辛辣的刺激感还残留喉咙,辣得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耳边传来男人的笑声:“喜欢这种方式?那继续……”
“不要!”
季乐乐回神过来,用力推开他,狠狠晃晃脑袋,让自己从男人玩味的目光里逃出来,艰难地端起那只碗,咕咚咕咚地喝了个精光。
一边擦嘴巴,一边把碗倒过来:
“喝……喝完了!”
男人似笑非笑地看他,忽靠近,在他肿起来了的唇瓣印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哄孩子似的口吻:“真乖!”
真乖你大爷啊!
季乐乐又气又恼,一颗心跟闯进了一只小鹿似的,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这人他妈的是神经病晚期吧!
喝完姜汤,霍满并没停止对他的折腾,又拿出手上的药瓶,开始给他擦身上的咬伤!
季乐乐被他折腾得委实不行了,最终还是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虽然喝了霍满的姜汤水,但第二天,他还是感冒了。
醒起来的时候,鼻子堵得呼吸不了,眼睛也干涩得睁不开,嗓子还如同火烧一般,难受得要死。
在床上挣扎了一会,他想爬起来找水喝,谁知刚起来就看见霍满恢复了往日西装革履斯文败类的模样,正动作散漫地折昨天那套纯白休闲服。
听到动静,他头一偏,三只瞳孔顿时对上季乐乐的视线,原本危险狠戾的眸光一软,勾唇笑了下:“醒了?”
季乐乐一开口,嗓子就哑得不成样子:“你在干嘛?”
“准备把衣服还回去,白色不太适合我。”霍满抿了下唇,样子有几分腼腆。
季乐乐一愣:“那衣服谁的?”
“沫沫让人送过来的,昨天不是救她衣服打湿了……”
霍满话还没说完,却见季乐乐从床上爬了起来,扶住腰扭捏着身子,跌跌撞撞走到他面前,抓起那套纯白休闲服,打开窗门,一把扔进了江水之中!
“你……”
霍满想阻止已经来不及,季乐乐转过身,气呼呼地瞪着他:“你要是还想和我继续,就和简沫若保持距离!你说我仗着你在外面有人,就和别人乱搞,那你就不要给我有乱搞的机会!”
他越说越激动,甚至嘶哑的吼着:“我又不是什么普渡众生的观世音菩萨,凭啥就得容忍你和别人暧昧不清,而我就得中规中矩?别以为你会发疯,我就拿你没辙,你要是把我逼急了,我就躲起来,让你一辈子都找不到我!我看你怎么发疯!”
霍满看着他,眼里竟有一抚震惊一闪而过。
半晌,他也没做出任何回应,而是把人抱到床上,压着嗓子说:“你感冒了,我去你弄点感冒药。”
季乐乐猜不到一个神经病的心思,但这么不要嗓子的破吼一通,心底的委屈倒是宣泄了不少。
也懒得管他,阖上眼睛重重喘息着。
他人很虚弱,头又昏昏沉沉的,这么乱吼一通,仿佛耗尽全身所有力气,阖上眼倦意就跟着涌了上来,刚要睡过去,霍满却端着热水和药来到了床边。
“乖,喝点水,把药吃了。”他声音温柔缱绻,半点看不出昨晚危险狠戾的样子。
季乐乐嗓子痛得难受,倒没拒绝,乖乖把水喝了药吃了,又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