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以后没机会穿了?
萧昊焱向来看不惯这些结党营私之辈,面上的表情早已经不屑至极,却听一旁的薛景瑞开口道:“还没有来得及恭喜国公爷喜得贵子,只是……国公爷似乎是,只心疼儿子,不心疼女儿?听说贵府的大小姐在送嫁的路上被山匪劫了,也不知道如今找回来了没有?”
“哼。”萧昊焱冷哼了一声,反问道:“怎么?难道薛世子想帮我找回小女?那倒是求之不得了。”
薛景瑞面上冷冷一笑,一时倒也无言以对。
而正从他们身旁经过的宋澜,却忍不住顿了顿脚步。
心口猛地酸涩不止,徐氏她……竟然又为萧昊焱生下了二胎。而他与沐宜长公主,自从三年多前在太后的万寿节上小产了,再没有怀上过孩子了……
一时间思绪纷纷,大殿中,大太监荣喜已高声唱到:“时辰已到,陛下上朝……”
众人便按次序入列进殿。
同禧堂里,老太太又过来探视。
昨夜大雪,外头终于能堆得起雪人了,小丫鬟们带着楠哥儿在院子里堆雪人。
外头不时就传来嘻嘻哈哈的笑闹声,徐氏担心楠哥儿着凉了,吩咐奶娘去门外看看,收回视线,就看见正坐在绣墩上,低着头专心致志的逗着小五儿的云荞。
徐氏想让云荞也出去玩玩,跟着丫鬟们疯跑一阵子,好歹也能闹一闹、笑一笑,可又想起闺女前几日才吐了血,太医说身子骨还虚弱,还要静养才行,她又把这念头给打住了。
“云丫头明儿跟你二婶娘去宫里吗?”老太太见云荞不说话,只开口问道,明儿是皇帝的万寿节,今上勤政,因此今日还要上早朝,可从明儿开始,连续五天,宫里就会有各种筵席宴会,京城中的几大书院都休课了。
云荞似是没听见老太太的话,仍旧专心逗着幼弟,坐在床上的徐氏便开口道:“我不想让她去了,她身子还没好全,就让她在家里,陪着我说说话也好的。”
老太太看着云荞失魂落魄的模样,忍不住又心疼了几分,一时又觉得昨日骂自己儿子那一顿还没骂够。
太和殿中,皇帝已经端坐在了龙椅上,大太监荣喜便同寻常一般,唱诵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群臣先是肃穆,此时便窃窃私语了起来,有两人凑在一起小声商议的;也有目不斜视,只看着自己跟前一尺远特立独行的;再有甚者,八面玲珑,前后左右每人都要聊上一句。
徐阁老官居一品,和李首辅并排站在文臣的最前列,耳边听着众人低声窃语。
忽然,站在自己身后几排的几个都察院的言官只纷纷出列道:“臣等有事启奏。”
徐阁老眼皮抖了抖,还不等他们把话说话,也高举起芴板上前一步道:“老臣也有事启奏。”
皇帝扫了一眼几乎是同时出列的两拨人,面上一时有些为难。
徐阁老德高望重,品阶又高,自然是要让他先说的。
眼看着皇帝这就要让徐阁老先开口了,永宁侯一着急,也只上前一步道:“臣也有事启奏。”
皇帝面上就有些不高兴了,方才让他们说,一个不说,现在他准备下朝了,一下子就涌出了这么多人来。
皇帝并没有把永宁侯放在心上,只转头问徐阁老道:“阁老有什么话要说。”
永宁侯有些着急,徐阁老这只老狐狸,也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不如等他们这里先说完了,让他后面再开不了口。
他正想再上前多说一句,就听徐阁老开口道:“老臣今日的话有些长,既然永宁侯有本要奏,那就让他先说吧。”
永宁侯面上一喜,忙抬头看向皇帝,见那人微微的点了点头,这才重新肃容,只开口道:“臣要参当朝一品大员、文渊阁大学士、刑部尚书徐国璋滥用职权、渎职舞弊,包庇罪犯;臣还要参镇国公萧昊焱、欺君罔上、藐视皇家、以养子充嫡子;虐待庶女、视太后嫡庶同尊的旨意如无物。臣肯定陛下彻查二十年前东宫失火案,将纵火行凶之人捉拿归案。”
永宁侯一面说着,眼角微微露出一丝冷笑来,二十年前的失火案,当年那放火之人早已经葬身火海,如今只怕连尸首都已经化成了灰烬了,想要彻查是不可能的,但只要先太子妃活着,徐阁老滥用职权的罪责是肯定逃不掉了。
至于其他的事情,只要先把徐阁老弄走了,他们还可以慢慢筹谋。
成功在望的喜悦让他的脸色微微泛红,永宁侯抬起来头,视线略略往身后斜了斜,只继续道:“陛下可知道,如今正站在这大殿中的,镇国公世子、大理寺少卿萧靖远是何人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