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婵险些让崔全受辱,崔夫人必定心中怨恨,再不可能和国公府结亲;可梁蕴秀却并没有听萧玉婵的话,才得以保全了崔全的名声,于崔夫人看来,梁蕴秀是无辜的。
可经了这样的事情,老太太已经豁不出老脸再去同崔夫人说什么亲事了,想来想去,倒是不如请了梁蕴秀一起去庄子上玩两天,万一崔夫人喜欢她,崔全也不嫌弃她,没准还能凑成一门亲事。
老太太想到这里,低头见云荞俏生生的小脸颊,只笑着一把搂住了道:“我的乖孙,你可真是祖母的解语花。”
午后萧玉婵回了房,方姨娘就急急忙忙的走了过来问道:“怎么样,崔夫人肯原谅你了吗?”
见萧玉婵依旧拉长着脸,表情十分抵触的样子,方姨娘忍不住又扯开了嗓子道:“错过了崔全,你再想有更好的亲事,想也不要想了!”
方姨娘一口气说完,胸口又觉得有几分烦闷,忍不住上前,用手指戳着萧玉婵的脑门道:“你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个什么模样!你还挑三拣四,我在这里熬油似的熬着,我是为了谁?”
萧玉婵一听见这话就觉得刺耳,这两年每每想起自己的身世,便像是一根刺一样扎在心口,此时又被方姨娘提起来,只转头冷冷道:“那你让我怎样,难道哭着去求那崔夫人,让她不计前嫌,还跟她儿子定亲?”
若说萧玉婵原先只有一分后悔的,可今儿见到了崔全之后,便生出五分后悔来。
她心里固然还念着三皇子,可她现在连闺学都去不了,哪里还有机会参加万寿节的庆典。若是因此要嫁给一个没名没姓的人,那还是嫁给崔全强一些。
“老太太说重阳节要带崔舅母一起去庄子上探望崔家的老下人,到时候我再想办法,看看能不能也跟了去,好歹先稳住崔全……”萧玉婵并不知道崔全早已知道了她的诡计,心里还打着如意算盘。
“去庄子上……”方姨娘迟疑了片刻,心中隐隐有些担忧,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往年萧玉婵同她一起回家探亲,也在庄子上住过,并没有出过什么岔子,毕竟萧玉婵长得并不十分像那人。况且那人若是知道萧玉婵也去了,大约也是会躲着点的。
老太太难得心情好要去庄子上小住几日,徐氏也松了一口气,之前因为萧玉婵的事情,把一向乐天开朗的老太太都愁的叹了几天的气,她这个当媳妇的心里也不好受。
国公府在京郊的庄子,就在凤凰山附近,那里正好有个别院,可做下榻之处。
讲好了出游的日子,徐氏便先派了下人去别院整理安顿。老太太尤嫌人少不够热闹,让徐氏把二房并徐家的几个少爷小姐都喊了一起去、又让林氏把林幼薇也叫上。
林氏差人去平阳侯府送了口信,送信的小厮回来,只说平阳侯夫人这几日病了,要让表姑娘侍疾,因此就不过来了。
等到初八那一日,只见国公府门口浩浩荡荡的排着好几辆马车,往凤凰山别院去。
起初老太太不让萧玉婵去,但扭不住她每日里都往同福堂哭求,最后还是答应带上她了。
老太太终究还是念在她是自己的长孙女,给她留了几分颜面,要不然全家都出去玩,独不带她一个,便是没什么流言蜚语传出去,只怕大家也能猜到萧玉婵定然是犯了什么错处。
萧靖远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翻身骑上骏马,身姿挺拔如松柏,边关三年历练,让他原本就俊朗的眉宇越发显得气宇轩昂。
二房的两个堂弟也已经是十四五岁的少年,两人跟着萧靖远一起骑马,对这位隔堂的堂兄尤为敬佩。
他们这里正预备出发,忽然瞧见萧靖逸跳下了马车道:“我也要骑马!”
十八岁的萧靖逸和萧靖远差不多高,可因为心智尚且是个孩童,仍看上去一脸的稚气。
拉着他在马车中坐着的林氏便挽起了帘子道:“逸哥回来!”林氏鲜少出门,并不喜欢这种热闹,可老太太难得有这个兴致,她又不放心萧靖逸一个人去庄子上胡玩,便也勉为其难的跟着一起去了。
萧靖远见堂兄跳下了马车,只从马上翻了下来,同他道:“大哥先去马上坐着,等到了庄子上,我再挑一匹马带着你一起骑!”
云荞听见这话,只从老太太的马车中冒出一个头来道:“二哥哥,我也要学骑马!”
闺学要考六艺,射御都是必考的项目,其他课目她都学的差不多了,只有这两项还是一窍不通。继父说女孩子学这些都是应景的,要是真的想学,等进了闺学,让李玥过来教她几天,也就全会了,并不需要花什么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