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里是同福堂的门口,到底不是她可以发作的地方。萧玉婵缓过一口气来,只冷冷道:“我喜不喜欢,跟你有什么关系?我的事情,你少管。”她说着,只头也不回的就进了同福堂。
云荞淡淡的叹了一口气,一时倒有些意兴阑珊,就当自己是多管闲事了吧。
下午陪萧靖远在致远斋下棋,云荞就有些心不在焉。
萧靖远瞧她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只拿起一颗棋子,轻轻的往她跟前一扔,可谁知一时没控制好力道,那枚黑色的棋子,竟从云荞胸口的交领褙子里滑了进去。
冰凉的玉制棋子触到温热的肌肤,云荞顿时就回过了神来,只伸手按住了胸口,一脸懵圈道:“二哥哥,你做什么……”
萧靖远比云荞更懵圈……不光懵圈,他还尴尬……他本来只是想打一下她的脖颈……
难道是因为养伤养的久了,连射箭的准头都没了,这也偏的有些离谱了……
少女白皙修长的脖颈就像是他厅中所养的那一株莲蓬,堪堪易折,原先圆嘟嘟的脸颊退去了婴儿时的圆润,越发显得下颌尖尖,近看明艳照人、远看楚楚动人。
而她轻按住的胸口,似乎也微微有了诱人的曲度。
萧靖远稍稍侧身,努力上自己的视线不在往下。
云荞也稍稍侧过了身子,葱玉般的指尖从领口处探进去,从小衣里摸出了那一颗乱钻的棋子。
少女背对着他,微敞的领口露出一截白玉似的香肩,惊得萧靖远又连忙偏过了头去。
“喏,还下不下?”云荞却已经把棋子取了出来,伸手递到萧靖远的面前。
黑色的棋子染上了少女的体温,仿佛也有了温度一般,萧靖远伸手,看着那一枚棋子落入掌心,只觉得心口微烫。
几日后便是萧玉婵的及笄宴会。
梁蕴秀得了请帖,高兴得不得了。自从三年前千秋宴落水,她已许久没有这样高兴过了。
那日一同参加庆典的小姐妹有当上王妃的、也有当上侧妃的,便是没有被太后指婚,后来也都嫁得不错,唯有她,因为那场落水,到如今连个亲事也没谈成。
十八岁的姑娘,在众人眼中,已是不折不扣的老姑娘了。
早两年她还以为自己兴许还能遇上一个好人家,如今年岁越大,便越发没了念想,雅集那一日,看着比自己年少的闺秀们争奇斗妍、她站在人群中,却仿佛像个世外人一样。
若不是崔家表哥也请了她一起进雅室喝茶,她还要受那些人的指指点点。
梁蕴秀想到这里,握住衣裳的指尖颤了颤,忍不住又落下泪来。
大姑奶奶萧氏从门外进来,见她那哭哭啼啼的模样,只咬了咬牙道:“秀姐儿,你哭什么,如今你二表哥已经回来了,你外祖母从前说他要建功立业,现在总可以议亲了吧!”
梁蕴秀知道她母亲还在做让她嫁给萧靖远的白日梦,只开口道:“母亲怎么还没死心,外祖母那么说,不就是在回绝母亲吗?”对于萧靖远,她虽是表妹,却也是从来没有肖想过的,她是念过闺学的女学生,自然知道“人贵有自知之明”这几个字。
只是一想到庶出的表妹都能遇上崔全这样品貌俱佳、家世又清贵的人,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甘心的。
第253章 诡计
因为要办及笄宴,萧玉婵已提前两日向闺学告了假。
她是国公府的长女,虽是庶出,但胜在一个长字,况且镇国公膝下并没有别的闺女,唯一还有一个,是徐氏带来的,论亲疏,大家自然是以为这位从小在老太太跟前长大的大姑娘,更得老太太和国公爷的喜欢。
如今还要为她办及笄宴,便可见一斑了。
萧玉婵所住的暖香阁中,次间一张铁梨木束腰镶螺钿圆桌上,放满了各房亲友送来的贺礼。
方姨娘一样样的打开看了,只觉得眼花缭乱,这些年她在国公府的后宅住着,一应的月例赏赐也不少,可和萧玉婵这些比起来,她积攒的那些东西,实在是不值一提。
“太太竟然送了你这套红宝石金累丝头面……”方姨娘一边看,一边只觉得不可思议:“这红宝石我瞧见过,说是那年国公爷南下,从一个红毛绿眼睛的人手里买来的,原是要送给老太太的,老太太没要,让他留着给将来的国公夫人……”
方姨娘自知身份低微,这些都是她艳羡不来的东西,但看见萧玉婵能享受这些荣华富贵,也觉得此生无憾了。
那人却只冷冷的扫了一眼,面上带着几分不屑道:“这算什么……她的好东西多着呢,那年去千秋宴,五公主还送了二妹妹一串赤金东珠手串,那珍珠是金色的,每一颗都有莲子那么大,你这辈子瞧都没瞧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