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一瞬间从他脑门中冒出,疼痛在四肢百骸散开,他忍不住闷哼了一声,身体情不自禁的颤抖起来。
随着杜雪心银针的刺入,这种痛深入骨髓,萧昊然深吸一口气,紧握的指节已然发白。
杜雪心拔出银针,再次将一根银针刺入萧昊然的小腿,那原本毫无知觉的筋络,竟微微的颤动了起来。
“大椎的筋络将下身的筋络压制,所以五爷下身才会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五爷受伤已有些时日,恢复起来,只怕也需要一段时日。”
杜雪心将银针取下,转头对萧昊焱道:“五爷若是想站起来,快则三五个月,慢则三年五载,这时间都没有定数。”
“只要能站起来,时间长短不是问题。”萧昊焱喜出望外,想了想却道:“只是……这么长的时间……”若是要让她们在京城耽搁这么长时间,只怕太不安全。
杜雪心看出萧昊焱心中的担忧,只开口道:“国公爷不必担心,只要杜家的这套针法对五爷的伤势有效,到时候我便把针法传给能替五爷医治之人。”
“这……”
萧昊焱心中感激,听说杜家这套针法并不传外姓之人,如此一来,岂不是要让杜家开戒。
“针法是其一,其二便是杜家祖传的膏药,我已从边关带了许多回来,从今日起,每日将膏药热敷两到三个时辰,使其凝固的筋络能打通,再配合针法,想来可以事半功倍。”
杜雪心说着,只吩咐下去道:“妈妈,你取几贴膏药出来,交给服侍五爷的人,教他们怎么用。”
陈妈妈点头应下,从药箱中拿了事先备好的膏药,只往外头去。
萧靖远没跟着一起进去,此时见陈妈妈出来,只忙迎上去道:“这位妈妈,我五叔怎样了,大夫怎么说?”
陈妈妈看着萧靖远,眼中慈爱万分,只笑着道:“世子爷不用担心,五爷的腿已有些知觉了,只是还要慢慢来,世子爷先同老奴说,这里哪个是服侍五爷的人,我也好把膏药给他,告诉他怎么替五爷上药。”
萧靖远便急忙招了招手,把常跟着萧昊然的小厮长安喊了来道:“你快跟妈妈学去。”
陈妈妈见了,便把手里的几张膏药递给了他道:“用火烤热了,等着上头的药快化开的时候,再送进来。”
长安接着药膏离去,陈妈妈又转身进房,萧靖远想跟着一起进去,又怕打扰到大夫医治,只好还在外头等着。
过了好片刻,等长安将烫好的药膏送了进去,一众人又在里头说了一会儿话,萧靖远才瞧见他们从房里走了出来。
“进去看你五叔去吧。”
萧昊焱见他等的着急了,只开口说道,那人不等他说完,便一溜烟就进了里间去了,就瞧见长安正帮萧昊然将身上的衣裳翻好,把被子盖上。
“五叔,你觉得怎样了?”萧靖远只急忙问道。
萧昊然靠坐在床上,因方才的剧痛,脸上还有一丝灰败,这时候见萧靖远进来,只开口道:“不怎样,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总要慢慢来的。”
第189章 国公爷是个大老粗
但他眼底却少了几分从前的沉重,仿佛又有了过去明亮和希望。
“五叔,你快跟我说说!”萧靖远只坐到了他的床沿上,一脸好奇道:“那个杜大夫是哪里来的神医,连京城的太医都不如她?”
最关键的是,她还是个女的……这实在让萧靖远十分好奇。
大魏素来不提倡女子学医,这位杜大夫医术这般了得,想来一定是家学渊源。
“那是怀远侯杜家的人。”萧昊然把萧靖远脸上的好奇尽收眼底,只是他不知道能不能说,也不知道能说多少,便只将一些常人所熟知的事情同他说了说道:“怀远侯一家在前朝便是有名的杏林世家,祖上还出了几任太医,至大魏从龙有功,封侯之后,才渐渐把原来的营生丢了。”
“这些我知道!”萧靖远见他说这些,便开口道:“我还听人说,早年怀远侯府比永宁侯府还风光,曾出了一任太子妃,可惜十几年前,先太子薨逝,太子妃为了给太子殉葬,自己放火把自己烧死了。”
“这些乱七八糟的,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萧昊然忍不住蹙眉道:“大魏早就废除了殉葬的制度了,谁还会做出那样的傻事来……”
萧昊然看着萧靖远和杜雪心有几分相似的眉眼,只叹息道:“以后少听人说这些没有根据的话。”你的母亲,她还好好的活着呢,就在……如今这个小院中。
其实萧靖远也不信这些,但据说当年这案子牵扯到了很多人,三司审理之后,刑部结案的卷宗里,就是这么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