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蘅无语:“公主殿下,我能不能呆在这也是莫泽王府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更何况,我一点也不想呆在这,如果公主能劝说王爷放我离开,我对公主一定是千恩万谢。”
“你!”耶律敏更怒,如果可以她简直想立刻把云蘅赶出去,可是她也清楚,王叔是绝不会答应的。
云蘅靠近几步,唇角噙着讽刺的笑意,用只有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无论有没有我,莫泽王府与你们皇室都是敌非友,公主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还是趁早放弃吧,莫泽王给你几天好脸,就以为你不是他随手可弃的棋子了?”
耶律敏浑身一颤,半晌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这些日子云蘅早已摸清这个公主莫名其妙的行为,莫泽王膝下没有女儿,耶律敏作为长留皇都的公主,缺少玩伴,自然也是王府的常客,不知出于什么缘由,无论是皇家还是王府都不曾阻拦。但是对于公主来说,一个强大威严的叔父,自然比宫里病病殃殃的父皇让她得脸,她甚至想过如果自己是莫泽王府的郡主就好了,谁愿意做这个劳什子公主。
而云蘅的出现显然打破了这种诡异的平衡,耶律敏很明显地感觉到,云蘅几乎吸引了王叔大部分的注意力,在帐外她也听得清楚,王叔完完全全偏向于这个捡来的女儿,甚至不在意自己的死活。
可耶律敏显然不知,哪怕这个世上没有云蘅,她对于莫泽王也只是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罢了。
云蘅继续轻声激她:“你是公主又怎样?我百般不屑的恰恰是你梦寐以求的,真可怜呀。”
耶律敏气得失去理智,不知从哪抽出一条鞭子,径直朝云蘅挥去。
“住手!”另一边飞快掠过来一个身影,拉开耶律敏的手,可是鞭稍还是狠狠抽在了云蘅的左臂上。
赶来的正是二皇子耶律珵,他的目光落在云蘅瞬间被血染红的衣袖上,眼神微凝,反手便给了耶律敏一巴掌。
“二哥!你敢打我!”耶律敏不可思议地嚷道。
耶律珵盯着耶律敏,面如寒霜:“闭嘴,你出手时可想过自己会不会性命难保?若是王叔要你的命,父皇母后也保不了你!”
耶律敏头一次被人疾言令色地斥骂,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心中更是愤恨,不错,她堂堂一国公主,生死之事却也要看人脸色,她几乎能想象,王叔真的要杀了她,自己的父皇是怎样的畏畏缩缩,求两句情便恹恹住口的样子。
耶律敏撞开云蘅哭着跑走了。
云蘅挑了挑眉,转头对着二皇子道了一句告辞,便欲离开,却没想,刚抬脚便被耶律珵紧紧握住了手臂。
“郡主果然是玩弄人心的高手。”耶律珵刻意压低的声音传入云蘅耳中。
云蘅未曾回头:“此言何意?”
耶律珵低笑一声:“我那三妹虽然是被宠坏了的,可是如此激愤也是少有的,这些日子郡主都跟她说什么了?”
云蘅偏首看着一脸沉静的耶律珵,想着这大渝深藏不露的人倒也不少,她这几日每每遇见耶律敏,明着谦让,暗里却如方才那般说了不少能刺激她的话,否则今日耶律敏又怎会对她出手。
“既然知道三公主不是我的对手,就请殿下好好管教,叫她离我远点,我不是每次都有耐心陪她玩的。”
耶律珵摩挲了一下手掌触碰到的衣袖,几乎能感受到衣袖下细腻的肌肤,他微微凑近云蘅:“你这样的女人当真奇怪,不仅不为权势所动,仿佛万事都不看在你眼里,你真正在意的究竟是什么?是江左盟的宗主吗?”
“与你何干?”
耶律珵摇头低笑:“郡主,你有没有想过,明知你武艺高绝且医术高超,仅凭这软筋散困不了你几天,可我那王叔却仍然将你放在这,他难道不怕他前脚刚走,你后脚就烧了他的中军大营?”
云蘅眯了眯眼:“哦?还请殿下指教。”
“本皇子听说,玄布已经离开皇都,朝此处而来。”
“琅琊高手榜排名第一的玄布?”云蘅蹙眉,“你是想说,莫泽王找了玄布来看着我?”
“呵呵,”耶律珵笑了起来,“玄布乃是天下第一的高手,岂会来此当个侍卫?本皇子倒是有所耳闻,王叔曾救玄布于水火,又未挟恩相报,玄布感激,便应允王叔三个机会,只要王叔开口他必尽其所能地完成。”
“这第一个机会,便是二十二年前,赤焰军夺回边城,王叔重伤,玄布千里赶来从战场上救走了王叔,也正是那一场战争,使得王叔与郡主堂妹父女分离二十年。”耶律珵道,“而第二次,便是十四年前梅岭之战。”
“也是玄布救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