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长苏捏了捏云蘅娇俏的鼻头:“知道了,阁主大人,日后我将江左盟也交给飞衍,可就真是身无分文的白衣了,到时候还要靠阁主养活啊。”
云蘅笑道:“看在你长得还不错的份上,本阁主便收了吧。”
······
两日后,靖王便带着沈追和蔡荃前来拜会了,梅长苏的身体已基本恢复,裹着厚厚的白裘,在炉火四围暖意融融的前厅接待贵客,除却梅长苏自己,不过一刻,客人们就都热得脱去了外衣棉袍。
在没来之前,沈追和蔡荃对这位麒麟才子还是有些抵触的,他们位处金陵风云的中心,也隐约看得出这两年金陵风云涌动大都出自这位麒麟才子的手笔,不过云蘅曾经救过沈追的性命,故而在云蘅以苏宅女主人的身份将几人迎入府中时,沈追倒是多了几分善意。
这两位说起来都是梅长苏推荐给靖王的,梅长苏自然也十分了解和欣赏沈蔡两位大人,在理念相同的前提下,越是小观点上的不同越是谈得投机,几人早就忘了见面之前的些许抵触,蔡荃甚至连修订刑律的具体条款都拿出来细细询问,完全忘了对方只是一介白衣。
就这样从一早谈至中午,云蘅安排黎纲上了午膳,客人们也毫不推辞,吃完饭继续聊。
云蘅无奈地摇摇头,正打算回自己屋子时,阿寒忽然出现了。
“姑娘,谭老板传信,有人想见您。”
云蘅挑了挑眉,知道邀月酒楼和自己关系的并没有多少人:“什么人啊?”
阿寒却打了个哑谜:“一个您等了很久的人。”
云蘅不解地蹙了蹙眉,细细想了想,恍然大悟:“秦般弱的四姐?”
“正是,一刻钟前,她独身一人来到酒楼,谭老板便着人暗中注意着,没料到她径直找上了谭老板,要求见姑娘。”
云蘅看了看前厅里相谈甚欢的几人,微微颔首:“我这就去。”
重逢
静室内,两个容貌各有千秋的女子正互相打量着。
“不知今日四姐来见我,所为何事?”云蘅收了目光,有些慵懒地笑道。
那四姐微微凝了眉眼,叹道:“果然,你们早就知道。”
“知道又如何?看样子童路终究还是没能逃过四姐的绕指柔啊。”云蘅抿了口茶。
提到童路,四姐垂下双眸,半晌秋水般的眸子里注满了坚定:“江左盟要如何才能放过童路?”
云蘅挑了挑眉:“童路如今被关在誉王府吧?怎么四姐倒是问起我们来了?”
“我知道,童路······童路因为我背叛了江左盟,即便他逃出来了,你们也不会放过背主之人的。”
云蘅定定看着四姐道:“我明白了,看起来秦般弱也瞧出了四姐对童路的情义,如今开始拿着童路反过来威胁你了吧?我倒有些好奇,你与童路都带着目的接近对方,却还是动了真情,到底是缘分使然,还是······”
四姐面色一沉,当初秦般弱带她去看正在苏宅后门的童路时,她便瞧出来了,这个人奈何他是百炼钢也最终会被自己化为绕指柔,四姐也曾风月场中走过,多少人拜于她石榴裙下,可没想到这一次,自己竟也被绕了进去。
“云姑娘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只要我能办到,一定竭尽全力。”
“你看不上秦般弱的手段,也无所谓她心心念念的滑族复国大业,如今眼看着夏江入狱,便想伺机离开,我也能理解,不如你说说,夏江或是璇玑公主,在这金陵还有什么人手啊?”
四姐秀眉微蹙:“这一点,我不知道,也不能说。家师当年既然不信任般弱,又怎么会看不出我无心争斗,故而大多数隐秘的势力都在夏首尊手中,具体的我无从得知,更何况,若云姑娘要我做什么,我毫无怨言,但是,我至少不能出卖这些姐妹。”
云蘅耸了耸肩:“我是想要找到童路,但他对我们也没有你以为的那样重要,童路不过是个传递消息的人,如今十三先生已经暴露,童路这条线原本也就废弃了,我不着急,就是不知道,你着不着急?”
四姐咬了咬嘴唇:“这个不行,我真的不知道。”
云蘅撑着额头打量着四姐,半晌道:“那便罢了,换一个,我要你们在誉王府给我传递消息,期限就是——春猎结束,在那之后,我立刻安排你们离开,至于童路,我也不会再追究。”
“春猎?为什么?”
云蘅一笑:“春猎啊,陛下、靖王、蒙大统领,包括我们宗主都不在金陵,誉王难道不会有什么动作?”
“誉王······”四姐皱了皱眉,“自那日从宫中回来后,誉王就彻底颓废了,整日里饮酒度日,连王妃也劝不得,他还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