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神通广大,在宫里又有不少人手,可知道是何原因?”誉王急切道。
梅长苏摇摇头:“在东宫并无人手,更何况听说此次由蒙大统领亲自带禁军封锁,只怕没有人能逃出来传递消息啊。”
誉王忍不住捶了一下桌面:“没有谕旨,只凭着口谕便封锁东宫?这样的事实在是荒唐,可本王又找不到蒙大统领的踪迹······”
梅长苏沉吟道:“陛下幽闭太子,又不肯明发诏书,想必是太子做了什么事惹恼了陛下,而此事事关重大,一旦被朝堂知晓,东宫之位便会不保,恐怕陛下不明发谕旨,便是还没考虑好究竟要如何处置太子。”
誉王眼睛一亮:“先生说得甚是!太子无德,指不定又荒唐行事惹恼了父皇······只是,本王该如何做,求先生赐教。”
“陛下不愿处置,不如我们就推他一把,上书请求明发谕旨,昭告太子过失。”
云蘅原本站在廊下听里边的谈话,忽然见飞流一脸不高兴地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敲门!”
“敲门?”云蘅愣了一瞬,看向飞流手指的方向,略略明白过来,压低了声音,“是靖王殿下?”
飞流点了点头。
云蘅犹豫一瞬,秦般弱着手查探苏宅之事不知道誉王究竟知不知情,他此刻垂询又是真心还是假意,云蘅拿不定主意,更不放心让梅长苏和誉王独处,只好推了飞流去应付密道中的靖王。
“飞流,你去密室,请靖王殿下先等一等,苏哥哥在见誉王,很快便会过去的。”
飞流有些懵懂:“毒蛇?”
云蘅笑了笑:“对,就是毒蛇。”
飞流警惕地看了紧闭的房门一眼,转身朝书房暗道走去。
“可是先生,此刻求父皇明发诏书,岂不是太······”
梅长苏笑了笑:“殿下与东宫一向势同水火,此刻东宫倾覆,殿下当真忍得住?”
誉王不好意思道:“说的也是,都到了这种时候,还避什么嫌。”
梅长苏点头:“只不过派何人上奏,奏疏如何去写,只怕殿下还要与谋臣们好好商议一番,此事苏某就爱莫能助了。”
誉王听见梅长苏的判断,心中一定,想到斗了十多年的太子终于要倒台了,连离去的脚步都轻快一些。
梅长苏吐出一口浊气,厌烦地皱了皱眉,云蘅看在眼里,笑道:“苏哥哥再忍两天吧,只怕过些日子,誉王连苏宅的门都不会登了。”
梅长苏将誉王杯中未饮尽的茶泼了出去:“有什么新的消息吗?”
“靖王殿下在密室等你。”云蘅道,“我叫飞流去传话请他稍后。”
梅长苏略微一思索,便道:“想必是蒙大哥也到了,如此就可以知道真相了。”
云蘅扶着梅长苏走进密室,明显感觉到气氛的异样,除了飞流,靖王面色虽然平静,但似乎隐忍着什么,而蒙挚的脸色就更奇怪了,脸上肌肉僵着,连呼吸都屏住了。
梅长苏一出现在密室,靖王的目光便定定落在他身上。云蘅将目光投向几乎是失态的蒙挚,可他也只是古怪地挤了挤眼睛。
“抱歉我来迟了。誉王刚才来商议了一些事情,才送走他······”梅长苏的目光掠过二人,“怎么了?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吗?”
靖王紧紧盯着他的眼睛,语气很淡:“也没什么,我们正在说······水牛的事情······”
云蘅扶着梅长苏,隔着薄衫感觉到他胳膊上的肌肉微微僵了一瞬间,但也只是一瞬,便放松下来,反而蒙挚才是几个人里最紧张的那个。
梅长苏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反应靖王到底在说什么,半晌才明白过来,略微表露出一丝意外、歉疚和惶恐,慢慢侧转身子望向云蘅:“你又乱教飞流说话了?”
“没有!”云蘅和飞流异口同声无辜地说。
梅长苏叹了口气:“那是霓凰郡主在开玩笑,你教给飞流,他哪里知道对错?”又转向飞流道,“飞流,我不是跟你说过,霓凰姐姐那是在开玩笑,不可以学吗?”
“你自己!”
云蘅忍不住笑出声,梅长苏被哽了一下,也无奈摇头笑道:“是,苏哥哥自己也学了两次,也不对,我们以后一起改,好嘛?”
“喔。”飞流偏头看了看靖王,“改!”
云蘅笑望向靖王:“殿下实在抱歉,年后郡主来做客时,谈及往事,说到了殿下旧日的······外号,我们觉得有趣便学了两句,谁知道便被飞流听去了······”
梅长苏看她一眼,向靖王躬身施礼:“是在下唐突冒昧,请殿下恕罪。”
“原来是听霓凰说的,”靖王面部表情没有大改,但低垂的眼眸却明显露出一丝失望,“我还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