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蘅沉吟了一瞬:“知意斗胆,觉得殿下实在不该放弃如今的大好局面,不妨再添上一把火,先把储君之位坐实,我们为了斗败四皇子,想出了蛇胆一策,可无论如何,这副药是有效的,若等陛下身子好起来了,只怕立储之事又要推后,夜长梦多啊殿下。”
拓跋濬拍了一下桌面,颇有些遗憾:“你说的是,本王只想着逼迫太紧反叫父皇迁怒,却不曾想到这一处,父皇身子好起来了,只怕便不是如今无心朝政的局面了。”
······
玉清清突然闯进了阁楼,见到阿徵惊道:“你怎么没跟着她?”
阿徵冷着脸:“姑娘说不需要我跟随。”
玉清清跺了一下脚:“哎呀,这可如何是好!”
阿徵蹙眉:“出什么事了?”
“刚刚得到消息,拓跋昊率亲随秘密返回燕都了,只怕立时便要到七皇子府了。”
阿徵蹭地起身,却又在窗前止步:“不行,我的武功远不如拓跋昊,一旦靠近必然暴露。”
“那要不要报给宗主?”
阿徵犹豫了一下,这事请梅长苏来处理是最稳妥的,但是永清县也不近,一来一回也要一日,而且——“姑娘视宗主安危重于自己性命,若是拓跋昊还没怎样,我们自己乱了阵脚,暴露了宗主所在,那便是得不偿失。”
“那怎么办啊?若是姑娘有武功在身,我便也不这样急了。”
阿徵在原地踱步,最终道:“这几日,姑娘已经在命我整合沧巫阁暗桩,一旦有事,所有人第一时间撤出燕都,我去安排人潜伏在七皇子府附近以便接应,我们要相信姑娘,拓跋昊刚刚回来,不应该直接对姑娘出手,七皇子也会阻止的,至少今日不会。”
玉清清点了点头:“我也去安排一下。”
······
书房门“哐”地被扫开了,一人黑衣黑甲大马金刀地立在门口。
云蘅一惊,与拓跋濬连忙起身看去,拓跋濬看清眼前人才松了口气:“舅舅!你倒是唬了我一跳!”
拓跋昊一言不发,几步上前,一巴掌过去,几乎把拓跋濬扇翻在地。
云蘅连忙去搀扶,拓跋濬似乎觉得极为丢脸,便伸手格开了云蘅:“舅舅这是何意?”
拓跋昊的注意力立刻集中在云蘅身上,眯了眯眼,化掌成爪向云蘅袭来,一阵劲风扑面,云蘅在闭眼的一瞬间,迫使自己像不会武功的人一般,临场不做任何反应。
伴随着拓跋濬的惊呼,拓跋昊的利爪停在云蘅肩膀前一寸的位置,云蘅随势向后跌了一步,拓跋昊作势去扶,实则以极快的速度探了腕脉,在确定云蘅身上确实没有丝毫武功之后,才哼了一声收回右手。
拓跋濬快步上前,隔在二人中间,右脸略有红肿,拓跋昊是留了力的:“舅舅,这是知意,这段时日便是她替我出谋划策,才在短时间内把四哥拉下马,即便是凌先生也对她多有称赞。”
“今日早朝之事也是?”拓跋昊神色冷俊如鹰。
“今日?舅舅,今日可不是我安排的,想必是朝臣们见四哥倒了,便急着向我投诚表忠心。”
拓跋昊冷厉的目光划过云蘅,见她只因方才突袭而面色煞白,略微放松了警惕,对拓跋濬道:“你让我说你什么好?那些大臣们,这么多年有几个不是隔岸观火,你一天不入主东宫,他们便一天不会明着表态,今日事发必有因,我劝你还是警醒一些,以免被人利用。”
云蘅抬眸看向拓跋昊,拓跋昊道:“这位,知意姑娘有话说?”
“将军觉得,这些人的背后会是何人指使?难道四皇子如今还有这等本事?”
拓跋濬赞同地点头:“是啊,舅舅,你也说了这些大臣们无利不起早,我四哥如今这样的境遇,只怕没人会听他的,更何况,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啊?”
拓跋昊凝了眉眼,毫不掩饰自己的怀疑,打量了云蘅一番:“皇子可不止一个。”
拓跋濬闻言却笑了起来:“舅舅,这么多年了,还有哪个皇子有这等本事?废太子?还是我那流连花街的六哥?”
拓跋昊沉下脸来:“看来我还没有打醒你!我离开时如何同你讲的?”
“孝敬父皇,谨慎行事。”拓跋濬面对这个舅舅,乖顺得要命。
“哼,你在燕都的事,我在边境都听说你居然在龙烨的手里安插人手,往回赶的路上便听闻四皇子请罪之事,心中料到你必然得意忘形,紧赶慢赶却还是迟了一步,陛下多疑,你当真以为这东宫之位便非你不可了?”
拓跋濬皱了皱眉头,没有吭声,但显而易见是不服气的。
拓跋昊眯眼看了一眼,却终究没有再斥责自己的外甥,反而起身向外走去,最近燕都事多,他必须找到凌燚了解一番,尤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