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寒摇头:“此事隐蔽,暗卫只负责护送,他们也是最后一批送酒的,今天正好被我们堵了个正着,酿酒事宜由米氏酒行一力完成,但据此人交代,整件事是西厉国师提出来的,而且米氏酒行辗转过多地,最后才决定在宣州。”
“宣州······”云蘅沉吟,“为何偏偏是宣州,这又和失踪的孩子有什么关系?”
阿寒道:“姑娘勿忧,我已经派人按照口供去找酿酒的地方了,届时自会真相大白。”
云蘅不知为何心里隐隐不安,点了点头:“要快,迟则生变。”
阿寒领命而去,留下几人各怀心思。
“殿下怎么看?”刘肃问道。
靖王摇了摇头:“西厉皇年迈,暴戾昏庸,国政由国师把持,但是此举实在奇怪了些。”
“国师究竟是个什么官职?丞相?”云蘅疑惑道。
一直没说话的路师爷反而开口了:“西厉崇信天神,国师是通灵之人,此任国师曾于西厉大旱之时求雨,又医好了西厉公主的顽疾,这才极得西厉皇宠幸,如今西厉皇年迈,自然是要追寻长生不老,国师便以此为借口,在西厉境内又是建长生殿,又是炼丹,如今千里送酒,只怕十有八九也与此有关。”
靖王冷笑:“如此行径,民不聊生,难怪要骚扰边境,掠夺我大梁子民。”
云蘅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深,左臂的伤口隐隐作痛,心觉回去以后苏哥哥又要跟自己生气了。
突然,从门外飘进来一人,黑巾蒙面,冲云蘅一揖:“姑娘,出事了。”
云蘅压下心中不安:“快说。”
“那位寒濯公子不知怎么竟然比我们提前一步找到了西厉探子的据点,等我们到时已经有人逃了,剩下的人把寒公子绑做人质,如今正僵持不下,师兄命我回来通报。”
“寒濯?”靖王与刘肃一起看向云蘅。
云蘅不可思议:“他怎么能比我们先到?”
来人摇了摇头。
云蘅只好对其他人解释道:“最早盟里知道孩童失踪的案子,是在尧县,寒濯就是尧县人氏,受村长之托与我一起来宣州查案,我见过刘大人后深觉此事凶险,不应让寒濯参与,便只给了他刘大人最早给我的那份卷宗,还派了人保护他,想以此牵引他的注意力,防止他冒进,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刘肃点头,刚开始那份删减过的没用的卷宗,也只是用来考验云蘅能力的,根本不可能从上面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这个寒濯是怎么查到如此隐蔽的据点的?
“让阿寒救人,无论如何,必须保住寒濯的性命。”云蘅吩咐道。
刘肃插言:“云姑娘,如今还是抓探子要紧,方才这位小哥也说了,已经跑了一部分了,这些人可不能再跑了。”
云蘅猛地起身:“刘大人放心,有江左盟在,绝不会让一个人逃出江左十四州,但寒濯是我带来的人,我必须保他周全。”
刘肃几乎压不住怒火,靖王却突然道:“先去看看再说。”
一行人便向城外探子据点行去。
童子酒
“你们别管我!把他们都抓住!一个也不能放走!”
云蘅还没走到近前,便能听见寒濯的声音。
这个院子藏在城外的深山里,只看外边就如同寻常民居一般。
阿寒见到云蘅,走了过来,关切道:“你的伤如何了?”
云蘅点了点头:“无妨,说说这里的情况。”
阿寒皱了皱眉,从怀里取出一幅图:“我们的人刚刚赶制的地形图,这几处都分布了守卫,这些人不是暗卫,武功倒是不高,只是寒濯落在他们手里,我们不方便动手。”
靖王看了看图道:“那些孩子们被藏在哪里,找到了么?”
阿寒看了云蘅一眼,摇了摇头:“没有,没有踪迹,我怀疑这些孩子恐怕——凶多吉少。”
云蘅闭了闭眼,如果做人质,这些孩子必然是最好的选择,但到现在西厉人也没拉出一个孩子来,深吸了口气对靖王道:“殿下,您的人不擅长隐藏行迹,让他们守在外围吧,打起来就不能放走一个人了。阿寒,把人安排下去,你从房顶直接去救寒濯,所有的人务必同时行动。”
“那您呢?您不能再涉险了!”阿寒问道。
“我去跟他们谈谈,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你看着时机,要保住寒濯。”云蘅摆了摆手,阿寒心知自己劝不住,只好转身去安排了。
云蘅走到院门口,伸出两只手示意自己没有武器:“这位先生,我们谈谈吧?你瞧,咱们如今僵持不下,总得有个解决之法是不是?”
挟持寒濯的西厉人见来人是个女子,眯了眯眼示意同伙放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