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希让沈宸宣提前下班，坐陆子晋的车回去，到了才发现哪有什么庆功会，面前只有一张可以随便乱滚的大床，和一沓质量上乘的AQT。
他眯着眼睛，问露出真面目的男人，“这是给你庆功吧。”
陆子晋低头去吻彭希的嘴唇，含糊地哄道：“都一样，不分你我。”
很快便迎来春节，彭希跟着剧组在各大电影院跑宣传，忙完后直飞S市，开录陆子晋给他签的舞蹈综艺。
导师之一的李院长，是彭希大学时的舞蹈老师，师生见面不免感慨一番，彭希对着摄像头说公开的悄悄话，“老李可严格了，参赛的选手要小心！”
后面的初选像在印证彭希说的那句话，无数专业的青年舞蹈演员，被老李批评得一无是处。他言辞犀利，说话不留情面，指出来的问题又十分中肯，给后面还未出场的选手带来很大压力。
彭希频频吸气，明明毕业六年多，却老有种在舞蹈室听李老师教训的错觉。
选手被李院长贬完后，泪眼摩梭地看着导师座的彭希，彭希不好意思继续打击人，只能从对方的优点上夸。节目录到一半，他俨然成了选手们心中的救命稻草。
彭希背靠座椅，抬手看了看表上的时间，今天得录到凌晨才能结束，场上响起音乐，一男一女着飘逸的服装，在舞台中央表演古典舞。彭希抬头认真观看，男生专业能力强，技巧都挺不错，舞蹈也很有感觉。
反观女演员——
彭希的心脏猛地揪紧，他呼吸加速，盯着女演员的脸，目光久久不能移开。
舞台上的女人就算是化成灰，彭希也不会认错。
初恋最是难忘。
就像程夏之于陆子晋。
揪像她之于彭希。
“各位评委老师好，我是冷青筠......”
表演结束后，冷青筠和搭档站到舞台中央，等待导师点评和打分，三位老师的评论，彭希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隔着距离直直地盯着女人，冷青筠也认出彭希，视线时不时地扫过来，露出灿烂微笑。
“彭希，你觉得如何？”李院长侧过头来。
彭希愣在原地，对李院长的话没有任何反应。
“彭希。”李院长放下话筒，在他耳边重重喊了声。
彭希这才回过神，缓缓拿起话筒，语言组织了很多遍，又删除了很多遍，大学时代许多美好的回忆全部涌上心头，冷青筠是他第一个爱上的女人，也是甩他甩得最狠的女人。
他问：“为什么......”
第21章 任你处置
问出来的声音很小，却通过麦克风被无限放大，在场所有人都听到彭希开口。
李院长也看过来，想听彭希有什么样的见解。
冷青筠笑容一如当年，冷艳美丽。
彭希目光直接，落到她纤细的腰肢，有些恍惚。当年他还是个大学生，冷青筠在剧组拍排不上号的配角戏。
女人高高在上，只有心情好时才肯让彭希亲一下，那时候彭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好好练舞，将来要出人头地，给冷青筠幸福的生活。
没想到六年过去，两个人的身份地位调了个头，彭希坐在掌握生杀大权的导师席，前女友抬头笑着和他对视，静静等他说话。
“为什么要选她做搭档？”彭希问男生：“女生连基本技巧都不过关，在你们呈现的整个作品里，除了拖后腿，我看不出她的任何存在价值。”
节目里一向以温和示人的导师，突然对女生放狠话，现场哗然一片，两位参赛演员脸色变了又变，主持人站出来打圆场。
彭希不愿再多说，放下话筒，伸手示意邻座的导师继续点评。
第一场录制直到凌晨两点才结束，将分为上下两期播出，彭希回到后台休息室，小辰替拿了个按摩腰部的仪器，放在椅子上让彭希靠着。
“陆总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你一直没接，刚才他打到我这里了。”小辰说：“陆总让你录制结束后，给他回电话。”
彭希嗯了声，情绪低沉，从外套里掏出手机，有6个来自陆子晋的未接来电。
这个男人十天半个月都不主动找他一次，今天是怎么了。
彭希回拨过去，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这会儿陆续有人离开，彭希以为是主持人或者其他嘉宾，过来打招呼。
朝小辰抬了抬下巴，“去开门。”
进来的却是换下演出服，一身黑色紧身连衣裙的冷青筠。
小辰犹豫着，不敢放她进去，彭希放下手机，从椅子里站起身，“小辰，你出去。”
两个人望着对方的神色并不陌生，更像是老相识，小辰出去后反手把门带上。
刚才在台上隔得较远，冷青筠看不清楚，现在离得近了，确认他就是彭希，脸依旧是那张脸，周身气质却从年下小奶狗，变成了琢磨不透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