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带到私人医院,确定是轻微脑震荡。
“不用住院吧,医生说是轻微的。”
沈宸宣拍了拍白色枕头,把病床的床单抚平,“医生还说了要住院观察,你要遵医嘱。”
彭希躺了上去,“你管得太多了。”
“嗯。”沈宸宣拉了张椅子在病床旁边坐下,目光灼灼地描绘彭希的眉眼轮廓,坚定地说:“现在我是你的男朋友,应该管。”
“啊?”
“啊什么啊,别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在公司你答应了什么自己清楚,别想赖账。”
看着沈宸宣明显着急的脸,彭希笑了笑,内心觉得十分平静。
命运既然已经把他推到这里,那就坦然接受,说不定下一个才是最适合的。
“好,我不赖账。”
沈宸宣给他掖了下被角,见他一脸疲惫,不忍道:“睡吧,明天起来头就不疼了。”
有他在旁边安抚,彭希只觉得心安,逐渐睡着了。
凌晨时分,陆子晋出现在医院,先去了主治医生办公室了解彭希情况,然后穿过走廊,轻轻推开房门,看见沈宸宣守在床边,房间没有开灯,只有手机屏幕发着白光。
里面的人有所感应,望了过来,看到来的人是陆子晋,沈宸宣起身走出房间,“去外面聊。”
几个小时前大打出手的陆子晋,在听到“脑震荡”三个字后,难得害怕一回,从病房里退了出去。
两个人站在深夜的医院走廊,偶尔有值班医生和护士走过,穿插几句轻微的交谈声,沈宸宣休息时摘掉眼镜,突然站在明亮的光线下,眼睛不适地眨了几下。
之后才看见陆子晋的右手缠着纱布,垂在衣袖之下。盛怒之下的对抗,谁也没能全身而退。
“你的手伤得严不严重?”
“没事儿,邱厉鸣太夸张了,非要我包得跟个粽子一样。”陆子晋瞄了眼沈宸宣脸上的伤,“你都在医院了,怎么没让医生给你处理下伤口。”
“我不是演员,不用太在意,用不了几天它自己会恢复。”
陆子晋蹙了蹙眉心,“要是姑姑问起来,你……”
“你放心,这事儿我妈不会知道。”
“我的意思是,你抢我的人确实该打,就算姑姑戳着我的脊梁骨骂,我揍你也绝不手软。”
爱情面前无兄弟。
要不是当时被人拉开,沈宸宣现在绝对不可能只受了些皮外伤,还站着跟他说话。
在他的威胁下,沈宸宣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表哥,彭希现在已经和我在一起了,你做这些不仅什么都改变不了,还会让彭希更恨你。”
陆子晋蓦地睁大了眼,沉道:“你说什么?”
“就是你听到的那样,我喜欢彭希,现在他愿意给我个机会,就是这样简单。”
陆子晋猛地推沈宸宣的肩膀,把身形同样高大的男人推到墙角,咬牙切齿道:“你们……怎么敢在我眼皮子底下……”
摘了眼镜的沈宸宣,柔和的目光染了层狠意,他不客气地对着陆子晋的伤处开刀,“哥,彭希以后就是我沈家的人了,请你离他远点儿。”
“你凭什么命令我?”
“凭我是真的爱他,凭我从来没有骗过他,没有伤害过他。”
“……”
陆子晋松开他,然后转身走出了医院。
十分钟后。
林立的建筑旁,复杂的交通要道上,疾速的车流中,一辆黑色的法拉利疾驰而过。
贺琮刚从酒局里出来,让人把喝趴下的好几个政府要员送回去,抬眸就看到嚣张的法拉利猛踩刹车停下。
陆子晋一身煞气,像砍了两条街的黑帮份子,目光阴暗狠戾,转头进了B市的高级pub。
前老板出于职业习惯,放心不下独身一人的陆子晋,更担心他情绪不稳闹出事来,跟着进去。
pub老板是贺琮朋友,带着他去了陆子晋的包房,面前点了一桌子洋酒,有两个漂亮的女孩子坐在旁边,想靠近但又迫于男人的气场,不敢坐得太近。
“哟,小陆总换口味了。”
陆子晋扫了贺琮一眼,“贺董,进来喝两杯。”
贺琮让两个姑娘出去,把陆子晋手里握着的酒杯夺走,“你这段时间闹得满城风雨,你爸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子晋没喝多少,视线却浑浊不清,“我和彭希分开了。”
“……傅奕已经回国,老变态现在很不好惹,你别去找程夏啊。”
“不会。”陆子晋一门心思只有彭希,根本容不下第二个人,“他现在和我弟在谈恋爱。”
“你弟?谁,沈宸宣?”贺琮意想不到,“嫂子变老婆,现在是很流行抢哥哥的人么?。”
“你让我喝酒。”陆子晋说:“否则我会想打死沈宸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