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暗淡无光,程夏实在受不了家里寂静到诡异的气氛,开车到大街上漫无目的地溜达,他看着热闹人群,忍不住想黎北晏这个时候在哪里。
是否知道有个人失去理智,像头困兽横冲直撞,把自己和其他无辜的人撞得头破血流。
看得眼睛都痛了,程夏才在路边将车停下,憋闷了很久他突然想找人说说话,于是开机,拨通部门里关系不错的同事电话。
把车钥匙扔给泊车的工作人员,两个人钻进酒吧,大学毕业后,这是程夏第一次和朋友来这种场合放松。
“你小子混得不错啊,那车钥匙,得好几百万吧。”同事抬了抬下巴,调笑道。
开出来的时候程夏没注意,随便在别墅车库里挑了辆外观看起来最低调的车,没想到同事眼睛这么毒。
他实话实说,“我月薪比你还低,混成什么样你还不清楚?这是傅总的车,我厚着脸皮借来开开。”
同事只知道他被总裁资助,当他们关系好,羡慕着说:“一看我的命就没你好,活了二十多年,连半个大佬都没碰到,更别提被罩着了。”
“你是傻逼吗,和我比。你妈活得好好的,你别诅咒老人家。”
同事赶紧呸了三声,提到程夏伤心事,自罚了一杯,“对不住啊兄弟,我的错。”
这段时间被骂得像条死狗,程夏的心理防线已经炼成铜墙铁壁,跟同事继续该喝喝,该聊聊。
在酒吧喝到凌晨一点才出去。
同事打车走了,程夏靠着马路牙子坐下,用力眨了几下眼睛,强撑着在手机上联系代驾。
没成想开出来的车和牌照,被在隔壁夜店蹦迪的霍辰东看到,他连门都没进,带着人折过来找程夏麻烦。
霍辰东在醉酒落单的程夏面前蹲下,用手指着他的额头,不客气地点了点,白皙的皮肤立刻浮现出红印子。
“你他妈谁啊,滚开!”程夏烦闷地挥手。
霍辰东冷哼一声,抬脚踢在程夏肩膀上,“老子是你爹!”
他这一脚踹得不轻,带着想给姨妈出头的怒气,和这么多年被亲表哥忽视的嫉妒,程夏往后倒去,后脑勺重重磕在地上。
“草!”程夏捂着头,痛苦地闭起眼睛。
还没等缓过劲,霍辰东又补了几脚,落在他的肩膀,小腹,和其他脆弱的部位。
“你他马就是个祸害!连累我表哥公司出事,还他妈有脸开他的车出来招摇撞市,你怎么没被撞死呢!”
单方面暴力碾压,醉酒的人毫无还手之力,程夏躬起身体自保,衣服上全是灰扑扑的脚印,皮下组织几乎是瞬间有了不同程度的淤青和伤痕。
在咒骂中程夏辨别出霍辰东的声音,咬牙切齿道:“你他马这么多年还没断奶,仗着家世屁事不做,游手好闲只会天天嚷着表哥!你表哥看不上你不是因为我,是嫌弃你是个废物!”
霍辰东不敢打他脸,怕被发现,气急败坏地在程夏肚子上补一脚,“你以为你又比我好多少?你是寄生在傅家的虫!”
程夏最讨厌有人说这样的话,奋力起身,用头狠狠撞向霍辰东,在他捂住额头的瞬间翻身压在他身上。
他可不怕被人清算,紧紧握着拳头砸向霍辰东的脸,趁一旁的朋友还没反应过来,几拳把他鼻子砸流血,牙齿也揍松两颗。
“我今天就替霍家管管你丫!”
“你他马敢骑老子身上动手!”霍辰东惨遭奇耻大辱,和程夏当街扭打。
直到同事放心不下醉鬼,折回来找程夏,伤痕累累的两个人才被迫分开。
霍辰东和一帮朋友不服气,骂骂咧咧还要再打,同事扶着同样在流血的程夏,狠声威胁道:“这可是大街上,在公共场所或交通要道聚众斗殴,造成社会秩序混乱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再打我就报警,谁他妈都别想跑!”
才犯事被霍家花钱捞出来,霍辰东不敢再被关进去,盯着鼻青脸肿的脸,愤愤不平道:”以后看见我绕道走,我见你一次打一次!”
程夏对着他的背影吐了一口血水,开口喝骂,“废物有种别走!老子跟你决战到天亮!你马的!”
骂完不解气,捡起路边的石头冲霍辰东砸去,命中后背,“傻逼!”
浩浩荡荡一伙人终于走了,同事后怕地皱起眉,“你可别惹事了!赶紧去医院!”
挂完急诊,医生和护士用怀疑地目光在同事脸上扫射,然后问程夏,需不需要报警。
“不关他事,他是见义勇为的好路人。”程夏摇了摇头,然后警告同事,“不准跟公司任何一个人说,更不准告诉傅总,不然老子咬死你!”
同事无语,“大哥,你顶着猪头去公司,发生了什么还用得着我逼逼赖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