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伤害他。”她苦恼皱眉,“你认为这样是伤害到他了吗?”
芹泽克也摇头:“没人会这样表达喜爱吧。”
他的灵力拟态为绳索,困住了大西红柿人脸怪物。
“很多都是这样呢,我活着时候有个朋友的男友要同她分手,于是她威胁要跳河。好笑的是她在河里感到对死的恐惧游了上来,男友在河边看到狼狈爬上岸的女友,认为对方实在太爱自己了,爱到超越生命,于是他们又在一起了。如果这个例子不够说服你,那偶像的爱呢。偶像说我很需要你们的爱,‘不小心’发出了哭泣的视频,于是粉丝买专辑或者投票花了很多的钱,爱不也是这样表达的吗?”
“这是不健康的表达。”芹泽克也往灵幻新隆所在处飞去。
小栗奈奈紧随着他:“你能确保自己是一个完全心理健康的人吗?”
他答:“不能,我们每个人都是破碎的,但同时也是向往真正好的爱。”
小栗奈奈面无表情好似无动于衷。因为芹泽克也同样身为外来者,她直接将芹泽克也推出了梦境里。
小栗奈奈来到梦中人的身边:“我伤害到你了吗?”
灵幻新隆摇头,这些恐怖的事物并没有伤害到他真正的内心。
面前的青年十分狼狈,少女低垂下头。
她变换着梦的场景,直到梦境最深处。小栗奈奈扶起他,小声开口道:“烦死了,怎么做什么都被人阻止,报仇也是想恋爱也是。”
“算了,你们这些大人们烦死了——”
梦醒了。
第二天,清醒的青年没有再见到女鬼。小栗奈奈躲了起来。
芹泽克也询问后续,灵幻新隆表示他这次灵能测验结果很好。
芹泽克也安心。
灵幻新隆依照约定,给了辛苦经历灵能测验的员工归家的半日假期。
他在窗台给蔬菜们拍照,上网识图,网络显示:白萝卜,小西红柿,西兰花……
灵幻新隆面对屏幕无语凝噎。
接下来夜晚他都再无噩梦困扰。
灵幻新隆在约定时间地点等待着。
他们有几年没见面了,自从四年前从公司辞职后,他和家庭的关系就有了深深的隔阂。
家人无法理解他,他又无法回到过去的生活。
干练的职业装女青年推门而入。她的头发颜色同灵幻新隆一样是太阳的颜色。
她对灵幻新隆第一句话是:“你的西装很廉价,你很缺钱吗?”
他没有悲伤的家庭故事,这只是无法被理解和无法理解的简单矛盾。
见面后,灵幻新隆回家同往常一样遛狗、更新网页,只是窗台上的烟灰缸残留大量烟蒂。
入睡,他久违又在梦里见到了小小的圆润的光点。
光点问:“姐姐伤害到你了吗?”
他像孩子一样点头。
“不要伤心,你把你的伤心分给我,我们会拥有一样的心。”
光点捧住了他掉下的眼泪。
空心人
家庭是东亚社会群体的重要结构,人首先的身份是家庭的一员,其次再是“我”。
灵幻新隆同姐姐的交流很稀疏平常,他们很久没有见面,对话却仿佛重复了千百遍。
姐姐说:“我要结婚了,人还是要有自己的家。”
弟弟回:“是呢,祝福你,姐姐。”
接着是表达来自家人的思念。
“妈妈一直很挂念你,听她说前段她时刻关注着你的新闻呢。爸爸虽然不说,但偶尔会叫错我名字。”
“我会寄礼物回家的。”
“你这么高,还很帅,女朋友最近有交吗?爸妈总是念叨着你结婚就会好起来。”
“暂时没有呢。”
姐姐叹气说:“你明明成年了,却不愿意担负一丁点人生的责任。新隆,你是家庭里的儿子啊。”
灵幻新隆道:“我会努力。”
姐姐身着高级套装,柔顺又有光泽的头发散发香气,指甲修剪着适中的长度,指尖圆润,耳饰和指甲颜色低调匹配。她身上无一不是精致且合适。
她语重心长地:“新隆……找个正经工作吧,家里看不到你的出路。我不明白你现在为什么这样,这个虚有其表工作的意义是?你到底在追求什么呢?”
“我憧憬着……想抓住某些东西,想成为某个特别的存在……”灵幻新隆从脑海中抽丝剥茧,把想到的话诚实告诉正对他的亲人。
“新隆,这太自私了。”
姐姐眨眼,眼泪掉了下来,她默默地哭泣。
灵幻新隆想:姐姐在她还不会读“爱”这个字的时候,她就已经在爱我了,因为他是她的弟弟。
他对姐姐和父母感到愧疚和为难。
亲人之间的不和都是以抹掉眼泪提起其他话题结束。姐姐给灵幻新隆看了结婚对象的照片,介绍了对方的情况。“家里条件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