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川笔一顿,抬头看看婉琴,又看看殷长征。
殷长丰老脸一红:“那个、那个过去那不是条件不好。家里也是揭不开锅了没办法嘛。再说了,你弟弟大了,他总要有间自己的屋子啊。我们是真的没办法。”
蒋川哪还有啥不明白的。殷家父母重男轻女,怕拆迁款要分给女儿,所以直接让她户口也迁走了。
酒店空调颇冷,婉琴轻轻扯了下真丝的披肩,又道:“让我猜猜,你来找我的原因。是见到我成名了,有钱了,所以想接我回去?”
殷长丰皱眉道:“你怎么能这么想?我们全家是真的挂念你——”
“还是说你给我找了个好去处,终于能用我换彩礼了?”婉琴凝视着父亲的眼睛,细微的眸光闪烁让她知道自己猜对了。“弟弟大学毕业不愁没工作。你们这是要给他准备婚房和彩礼钱了是不是?”
殷长丰老脸僵硬:“你今年24啦。我是你爹,给你找个结婚对象有什么问题?”
蒋川轻轻咳了声:“这个,殷先生,我们倡导自由恋爱已经几十年啦。”
“什么自由恋爱。”殷长丰不屑,“她要是能找着好的至于现在还要操皮肉生意吗?”
蒋川大惊失色:“您说什么?”
什么皮肉生意?
第395章
殷长丰指着女儿气得发青的脸:“她在电视上穿泳衣,身上能露的都露出来了。全中国十亿人都看到她的身体了,你说说,这还不是皮肉生意?”
蒋川目瞪口呆:“您不是从广州来的吗?”
我国改革开放的前沿地,居然还有思想如此僵硬食古不化的人?
“殷先生。我要提醒您一下。这次的模特大赛是海城政府发起,国家批准的重点项目。泳装比赛确实暴露了些,但是绝不是你说的什么皮肉生意。请您注意下措辞。毕竟你面对的是你的亲生女儿。”
殷长丰不满的瞪了记者一眼:“你懂什么?她现在全身上下都让人看光了。还能嫁给什么好男人?趁着她现在拿了冠军还有点名气,赶紧找个男人接盘。不然将来——”烂在手上就不值钱啦。“将来哭都来不及。”
蒋川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他不该帮着这个男人见到女儿的。他面色阴晴不定的看向婉琴,只见她淡漠从容的起身道:“既然我找不到好男人,那我就不嫁了呗。我也不会跟你回家。”
殷长丰蹿起身就拉住她胳膊:“殷婉琴!你不回家难道想死在外头?听好了,你现在立即就跟我走。”他看了眼吊尔浪当的倚在墙边的何向贤,“比赛都结束了,合约你也完成了。老子只想要闺女回家有错吗!”
婉琴的胳膊几乎要被他捏碎,蒋川急得上前阻拦道:“殷先生,你冷静冷静——”
何向贤嗤的冷笑,打开房门,几名保安立即冲进屋来,几下就把殷长丰给押在地板上动弹不得。
殷长丰痛得疾叫:“殷婉琴!你这个孽女!你快让他们放开我。”
保安首领看向慢悠悠甩着白手套的何向贤:“何公子。怎么处置他?”
何向贤蹲下身子,如附视只蚂蚁般的将手套在殷长丰的脸上甩了几甩:“看在你是婉琴父亲的份上,我这次放你回去。要是再有下次,我何向贤保管让你们殷家在两广再无立足之地。”
殷长丰面红耳赤,怒吼:“殷婉琴,他是不是你的野男人?”
臭丫头要是失了身,彩礼还得打折啊。亏大了这回。
婉琴气恼交加,还没答话,就听何向贤笑出声:“野男人?嗯?我何向贤有一天居然成了野男人?”
婉琴冷声对父亲道:“他是何六爷的儿子。不怕死你尽管骂。”
何六爷的大名在广州谁人不晓?殷长丰满脸的怒容刹时变了个色:“何六爷的独子何公子?”他啊啊了两声,满心的不可思议。嘴角又咧开笑,“你既然搭上了何公子你早说呢。”
婉琴气极,咬牙解释:“我跟他是正常的恋爱关系。”
殷长丰没搭理女儿,婉琴一个纺织女工能搭上何家,注定将来被抛弃也值当!他当机立断:“何公子。我错了,我真不知道她已经有主儿了——”
“殷长丰!”婉琴暴怒。“你再敢胡说一个字,我登报跟你断绝父女关系!”
殷长丰竟然没生气,只瞪她:“你说你这傻闺女。人生在世求的是什么?名和利你现在唾手可得了呀。我跟你说,你发达了可不能忘记你弟弟——何公子。我就一个儿子,他可是金贵的大学生呢。您看以后都是一家人了,还请你多帮提帮提他呀——还有,我女儿不能白跟了您啊。好歹我们养到她十八岁了呢!”
“何先生。”保安此时进屋道。“外头有个男人自称是殷小姐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