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龄又道：“那是。我还听她说她开了几亩荔枝园。要培育名贵品种的荔枝呢。”
许首长颔首赞许：“年纪轻轻有这个能耐，了不起。”
灵毓动作优雅的擦了擦指间的草莓汁：“名贵品种的荔枝？吃了那么多年，还是增城的挂绿最好吃。”
韩雪芬抿唇一笑：“那可是挂绿耶。唉，可惜只剩一棵母树还半死不活的。要是灵龄的同学能够培育出挂绿那该多好。”
许江海好笑道：“你想什么呢？”
灵龄长眉微挑，露出个神秘又略带挑衅的笑容。
谁说世上只有一棵挂绿的？令梅每年带到宿舍里的荔枝，别人尝不出味，她却是一眼就认出了品种。
“我这个同学啊，本事大着呢。”灵龄向诸人微微一笑。“明年就见分晓。”
晚饭过后，灵龄上楼复习功课。她在自己的门前停了停，正要转向对面的北间时，韩雪芬满怀关切的道：“灵龄。知道你要回来，灵毓就把房间让出来了——”
“让出来？”灵龄好笑的看着她。
“哦。是还给你，还给你。”韩雪芬暗里咬牙。“你看看。你屋里恢复原样，一点也没变。”
灵龄哦了声，开门道：“以后就不要这么折腾来折腾去了。”
说完，砰的关上门，留下韩雪芬在门口面色渐沉。
她是万万没想到，灵龄被放逐到南平竟然还能咸鱼翻身。
她转身走到楼下的厨房，流水声声，明霞正在涮锅洗碗。
韩雪芬轻轻一叹：“明霞，辛苦你啦。一回来就要帮你阿嬷干活。”
明霞回头笑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韩雪芬满目怜爱：“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在这个家里，没人把你当佣人看。”
明霞心中微动，一边洗碗一边低头道：“我知道夫人、部长和首长都对我很好，从没把我当外人，但是做人呢不能太贪心。我能有今天已经是走了大运。我老家村子里，大半的姑娘别说到广州来，就连小学也不能读完的比比皆是。”
韩雪芬半眯着眼睛回忆道：“你老家是在扇子岛吧？”
“是。那边实在太穷了。”明霞整理好碗具，擦了擦手。又开始剥虾仁包云吞准备夜宵。
雪芬看着她忙碌，笑道：“今儿天晚饭大家都吃多了。夜宵肯定是吃不下的。”
明霞抬头笑道：“两位小姐要准备高考，得复习到深夜。不吃夜宵哪行？”
韩雪芬立即接口：“你不是也要备考吗？你去吧。云吞我来包就行。”
明霞头摇得波浪鼓似的：“那怎么行？我阿嬷已经调好肉馅了，我剥了虾仁就好。”
韩雪芬笑道：“还是你们祖孙俩想得周到。”她撩起袖子，“那我帮你一块儿裹云吞。”
明霞也不好再拒绝，便和韩雪芬一块儿你一只我一只的裹起了云吞。
两人干着活叨着话，没一个小时就告完工。
韩雪芬轻轻拍拍她的肩道：“快去温书吧。我们全家今年都等着你们仨姑娘能金榜题名呢。”
明霞点点头：“小姐们饿了您叫我。”
韩雪芬挥手，认真道：“备考期间，暂停你一切家务。不许再进厨房来——放心，你阿嬷那边我来说。”
明霞感激道：“谢谢夫人。”
韩雪芬理了理她的耳边碎发，笑道：“一定要考上大学哦。”
明霞回到自己的小屋，展开练习卷做题没半小时，她的阿嬷就来找她了。
第242章 明霞的志愿
“明霞？”董嫂看着卷子面色难看。她压低声音，“我不是跟你说了吗？高考就别参加了，照顾好大小姐才是正事——”
明霞头也不抬的道：“首长和韩夫人都要我参加高考。”
董嫂一巴掌按住她的本子：“明霞。你不能这么自私！”
明霞呆了呆，不可思议的望着阿嬷：“我自私？”
董嫂点点头，满面凝重的道：“阿嬷我今年已经快50岁了。韩雪芬没少在首长面前提让我退休回家的事。她说我年纪大了，怕精力跟不上。是该换个年轻点的保姆住家。首长也觉得她说得有理，已经找我谈过了。说是我跟着家里操劳了半辈子，应该回家荣养了。”
明霞拧眉：“阿嬷辛苦了大半辈回家颐养天年有什么不好吗？”
董嫂厉声道：“我退休了，你弟弟怎么办？他今年才到广州上高中。你要是也考到外地去了，谁照顾他？”
明霞心底冰凉：“我可以考广州师范大学的。”
“那有个屁用。”董嫂握着她手，“我已经帮你想好前程了。你从小就在许家长大，首长都喜欢你。你又是小姐的玩伴。和许家内外关系都熟悉，家务活也样样能干。不如你接替阿嬷，继续在许家当保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