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煦的阳光被隔绝在外。
安静到落针可闻的客厅,两道频率不一的呼吸声,显得格外清晰。
贺司悯扼住她的脖颈,眼底的杀意涌现,嘴角却挂着笑:“我觉得,现在就不错。”
“那你再让我亲一下?”
“你在跟我谈条件?”
“不敢。”九梨注视着他的眉眼,始终没有反抗:“我只想当一个风流鬼,可以吗?”
“做梦。”贺司悯嗤笑一声。
他收回逐渐发烫的手,嫌弃地抽出一张纸,擦拭指尖与指缝:“剥皮太便宜你了。”
九梨揉了揉被扼红的脖颈,执起茶几上的水杯,抿了一口:“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谁让你动我的杯子了?”
“反正都亲过了。”
贺司悯被噎了一下。
他夺过她手里的杯子,‘啪’的一下砸向对面的沙发,瞬间四分五裂:“我没同意。”
“好吧。”九梨再次执起一个杯子,给自己倒了些水,但还没喝两口,又被他抢走了。
贺司悯给陈功打了通电话,待他迈进客厅,便把杯子砸过去:“她做的什么工作?”
陈功动作敏锐地一躲。
他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游走,不知道什么情况,只好老实回答:“筹备惊喜啊。”
贺司悯看着放在沙发上的红喇叭,许是觉得刺眼,便扔进了九梨怀里。
他拉下挽起的衣袖,拍了拍西装上莫须有的灰尘:“愣着干什么?等我抬你出去?”
九梨保持微笑,懒得跟他计较。
她抱着喇叭往外走,刚坐上后排,一抹雪松香亦跟着钻了进来。
第1027章 :拯救疯批美人儿(16)
汽车一路向南行驶,坐在驾驶位上的陈功,察觉到车内的气氛不对,都没敢说话。
他时不时往后偷看一眼,恰巧被贺司悯抓到以后,吓得连忙放了首歌,来压压惊。
“Getting lost late at night under stars,我们会一起在满天星辰下迷路至深夜。
They pull me in the moment,你的唇,把我拽进甜蜜的一瞬。
People may be watching I don't mind ‘cause,或许不少人在旁观,但我毫不在意。
Anywhere with you feels right,因为无论和你在哪儿,一切都感觉理所当然。
Anywhere with you feels like,任何有你在的地方,都像是,
Paris in the rain,
雨中的浪漫巴黎......”
听着这首熟悉的Paris in Rain,后排的九梨跟着哼了起来。
她偏过头,注视着贺司悯的眉眼,宛若情人般亲密缱绻:“Cause anywhere babe,Is like Paris in the rain.”
有那么一瞬间,贺司悯的心跳慢了半拍,那种仿佛被深爱的感觉,像一张密密麻麻的网,将他包裹得死死的,怎样都无法逃脱。
耳边还萦绕着那道清丽的女声,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全是那双溢满情愫的凤眸。
“好听吗?”曲终,九梨往他身旁靠近几许,笑脸盈盈地望着他:“我很喜欢这首歌。”
“不好听。”贺司悯嫌弃地推开她,挂在脖颈的银牌轻轻晃动,仿若砸在了他的心尖。
“那我以后不给你唱了。”
“你爱唱不唱。”
九梨挑眉,坐等他打脸的那天。
她惬意地倚靠在座背上,在接下来的几首催眠曲下,渐渐阖上眼眸,舒适地睡去。
贺司悯望着窗外,心烦意乱地点燃一根烟,亦不知过了多久,那颗浮躁的心才平静下来。
二十分钟后,陈功在贺家主宅门口踩下了刹车,他关掉音乐:“老板,已经到了。”
“我没瞎。”贺司悯打开车门。
他站在布满白花圈的门前,一身暗红色的西装,显得格格不入:“你准备的惊喜呢?”
“马上。”陈功左右张望了一下。
他对着停靠在角落的几辆黑车招了招手,一束束红艳的玫瑰及月季便被抱了过来。
“就这样?”
“还有,您待会儿就知道了。”
“嗯。”贺司悯不抱任何期待,他看了一眼迷迷糊糊的少女:“工作时间不准打呵欠。”
“好的老板。”九梨乖乖点头。
她跟在他身后,听着飘荡在空气中的哭嚎声及哀乐,沿着石板路走向别墅的大门。
站在门口的中年男子,瞧见贺司悯的身影,连忙走上前:“少爷,您怎么回来了?”
“我不能回来?”
“不是......”
“滚。”贺司悯撞开他的肩,随同那些前来吊唁的宾客,大摇大摆地走到遗照面前。
“贺司悯?你还有脸来?!”跪在丧垫上的青年,情绪激动地大喊出声,恨不得用眼神杀了他。
他这一嗓子,让厅内的宾客纷纷投去视线,除了好奇外,还有一部分准备看戏的。
贺司悯盯着被白花围绕的女人,嘴角挂着不羁的笑:“吼什么呢?你狂犬病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