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都几个月了,殿下不仅没平复,还愈演愈烈。
只怕事情有些麻烦呢。
胡总管想了好久,他决定好好问问玉瑕,毕竟她曾经伺候过卿姑娘,没准知道些线索。可问来问去,玉瑕也没说出什么特别的,直到今天……
萧戎草草地吃了两口羹,便又将注意力埋在了书本上。胡总管稍稍走了出去,对玉瑕耳语了几句。
玉瑕有些害怕,她迟疑着不敢进去,胡总管给她使了好几次眼色,玉瑕还是拿不定主意。
就在这时,里面传来一声厉喝:“玉瑕,你在那里做什么?”
原来萧戎眼尖,一眼就看出门口的两个人是胡总管与玉瑕。玉瑕吓了一跳,她忙胆战心惊地进来了:“殿……殿下,奴婢有话要对殿下说。”
萧戎看了她一眼:“如果是无关紧要的事儿,就不必开口了。”
玉瑕连忙跪下:“是关于卿姑娘的!婢子虽然不知姑娘为何不辞而别,但有一件事婢子越想越奇怪!”
萧戎马上放下了书本:“什么事?”
“是过年之前,婢子与卿姑娘在暖云坞时,李妈妈突然来找姑娘说话,还把婢子支了出去!”玉瑕怯怯地说道,“本来婢子觉得无关紧要,不过现在想来,李妈妈应该和卿姑娘说了些什么不得了的话!”
萧戎立刻来了精神:“你把那天的事儿一五一十地告诉本王!”
第66章 行路难
玉瑕深吸了一口气, 方才说道:“那天是除夕,婢子本来与姑娘在暖云坞看书说话,李妈妈突然走了进来, 说要婢子去选两匹料子。婢子想着李妈妈应该是与姑娘有话说,就出去了。”
萧戎皱起了眉头:“然后呢?”
“这样的事儿本来也不算新鲜。可是那日回房间之后,姑娘突然看起了账本。原本婢子和姑娘约好了晚上放烟花, 结果姑娘也没有去……”
萧戎突然想起来了:除夕当晚, 他从宫里回来的时候,贺双卿独自一人趴在灯下,仿佛与外面的热闹隔绝开来。
原来她早就做着交接的准备!
“其实当时婢子发现姑娘眼圈红了,平白多问了一句, 可姑娘只说是风扑了, 婢子又粗心。现在想来……姑娘应该是伤心呢!”
萧戎仔细回想起来:那日宴席结束, 自己一如往常那般逗弄她,卿儿却一反常态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想来她已经做好了再也不见他的准备,却真真切切地想做一次他的女人!
萧戎狠狠地锤了自己一拳, 心中又是后悔又是疼痛:自己一门心思地过年, 怎么就没顾上她的情绪!
“殿下要是想去找姑娘, 不如去问问李妈妈。只是,千万别说是婢子说的……”
“本王知道了。”萧戎站了起来, “你下去吧, 这件事不许告诉任何人。”
玉瑕松了一口气, 她磕了个头, 忙不迭地离开了书房。萧戎心里有了谱,他立刻站了起来, 直奔李妈妈的屋子而去。
此时的李妈妈正跪在佛像前念着经, 当萧戎进来时, 李妈妈淡淡地问道:“是殿下吧?”
“是。”萧戎走到了佛像前,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妈妈还在礼佛啊?”
“心里的事儿多,装不下的时候就和佛祖念叨念叨。”李妈妈坐在了萧戎的面前,“老身早知道殿下会来。”
“妈妈既然知道,就应该明白本王为何而来。”萧戎的语气颇有些焦躁,“卿儿在哪?”
李妈妈叹了口气:“殿下,这个丫头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个婢子,何苦为了她纠结至此?”
“婢子怎么了?本王难道不能喜欢她吗?”
李妈妈凝视着萧戎:“可殿下的一举一动,都关系到国家社稷。老身是不忍看殿下沉迷太深……”
“本王自然明白妈妈的意思。”萧戎打断了李妈妈的话,“您将卿儿弄进王府,是为了解开本王的心结。但现在,她已经与本王分不开了,您却又将她送走。妈妈,您应该知道,本王虽为皇子,但本王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
李妈妈垂下了眼睛。她缓缓地说道:“您不能因为她抛弃自己的责任。”
“这点本王比您还清楚。”萧戎的语气逐渐严肃起来,“但现如今,府中已是缺她不可。现在的情况妈妈也看到了,还望妈妈顾念大局,告诉本王她在哪。”
李妈妈沉默起来,半晌,她叹了一口气。
“罢了,事到如今,我便告诉你她的去处。”
说着,李妈妈便走到书桌旁,拿出了一封信。
“这是我那妹子上个月寄来的。如果不出所料,卿姑娘应该还在她那里。”
萧戎忙接过信件看了起来,他不由得惊出了声:“陇陵常家?”
李妈妈笑了笑:“老身也不是狠心之人。只是接下来的事,就看那丫头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