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戎拿起刚才的书,随手翻看一页指给她:“你把这句读出来。”
贺双卿一看,原来是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她心中念头一转,一本正经地念道:“小士不努力,老大走伤心。”
老大走伤心?
萧戎罕见地笑了起来:“哈哈哈……”
十个字对了六个,还真是难为她了。
贺双卿见他这个样子,便略略放下心来:既然她都不识字了,是不是他就会放她走了?
然而他的下句话,就打破了她的幻想。
“你跟本王来。”
萧戎从长椅上站了起来,贺双卿无法,只得跟在他的身后。
萧戎带了贺双卿,径直回了书房。正当贺双卿忐忑不安时,萧戎问道:“会研墨吧?”
贺双卿一愣,她将手伸向了桌子上的墨块儿,驾轻就熟地在砚台上研起墨来,仿佛早就做惯了一般。
萧戎盯着她的动作看了半天,若有所思道:“你倒是很懂。”
贺双卿头也不抬:“坏学生往往比好学生更擅长摆弄文具。”
不多时,墨就研好了。萧戎吩咐道:“在纸上把自己的名字写下来。”
贺双卿听了,便顺手拿了一支毛笔,小心翼翼地写下了贺双卿三个字。那字迹潦草不堪,一看就是初学者写的。
不过贺双卿却松了一口气:还行,幸好原主的书法不是那么好,不然自己不识字这个谎言只怕要瞒不下去。
萧戎定定地看着那歪歪扭扭的三个字:“贺双卿?你的名字叫贺双卿?”
贺双卿点了点头。萧戎眯起了眼睛:“这名字衬得起你。”
“多谢殿下夸奖。”
“你的手腕怎么了?”
贺双卿一愣,随即看向了自己的右手腕。昨天的伤口似乎又裂开了,血色隐隐透过了缠着的白布。贺双卿忙说道:“没什么,被树枝子划了一下而已。”
“不许说谎。”萧戎直视着她的眼睛,“告诉本王实话。”
贺双卿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她低下了头:“被剪子划了。”
“被同屋的人划的?”
贺双卿一怔:“这样的琐事,殿下怎么知道?”
“你们昨晚闹出这么大动静,本王怎么可能不知道?”萧戎抓过了贺双卿的手,替她将白布一层一层打开。贺双卿的脸瞬间红到耳朵根:“殿下,这种事情婢子自己来就好......”
“住口。”萧戎打断了他的话,他用修长温热的手指轻轻抓住她的手腕,替她将血迹擦拭干净。贺双卿的手腕很细,却很白嫩,如同一段嫩藕一般。只是腕上那血红的伤口,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萧戎把玩着贺双卿的手腕,心中暗暗感慨:这丫头生得太好,好得有些不真实。
“正好本王也要涂药,你伺候完了本王,也给自己涂上些吧。”
“是。不过......”贺双卿迟疑了一下,“殿下的伤口在哪?”
萧戎自然而然地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替本王更衣。”
贺双卿顿时羞得满面通红,但一想到萧戎的性取向,她还是乖乖地走上前去,为他解开了身侧的扣子。萧戎今日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绸衣,刚把扣子解开,绸衣就像水一般滑到了榻上。
贺双卿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只见萧戎那宽厚结实的胸膛上大大小小布满了几十道伤疤。他的肩膀处还缠着厚厚的白布,一股浓浓的药味儿扑面而来。
贺双卿再没了非分之想,反倒有些心疼起他来。
第6章 毒伤
贺双卿小心翼翼地为他解开了白布,一道溃烂的刀伤赫然出现在眼前。贺双卿先是一愣,随后不由自主地开口说道:“殿下,您的伤口似乎没处理干净。”
“嗯?此话怎讲?”
“殿下身体康健,论理这么浅的伤口不至于好些天还不收口。”贺双卿用手蘸了一点血渍,“要么是里面有脏东西,要么就是......毒伤。”
萧戎微微有些吃惊:“你是跟谁学的这些?”
贺双卿自然不敢说是家传,她只好胡诌个谎话:“以前遇到过一个行脚大夫,他教了奴婢不少。”
萧戎微微点了点头:“继续说。”
贺双卿叹道:“殿下伤口溃烂太久,奴婢不大好判断,若是能知道毒物为何,或许还有解。”
萧戎一愣:“你确定?”
贺双卿不敢把话说死:“只能说或许,奴婢不敢打包票。”
萧戎听了,便冲着门口的小厮招了招手:“你去把那把匕首找来。”
那小厮应了一声,不多时便将一把用红布裹着的刀子拿了过来,贺双卿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布包,只见一把小巧的金色匕首出现在她面前。
一股浓浓的药气扑面而来。贺双卿端来一个茶杯,随后将那匕首在里面搅了搅,仔细嗅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