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看起来一脸认真平静, 而且相当负责的样子, 但少女的内心是抓狂的。
——自从被班委抓来组织这次海原祭的班级表演节目,她已经连续一个星期都不能提早回家摸鱼了。
这可是自己难得的, 不用赶通告的空闲日子啊。
太可恶。
早知道, 早知道就去澳洲了嘛。
咬手绢jpg。
她这样跟幸村说的时候, 少年只是隔着越洋电话, 轻声哼笑,带着明显的酸味。
“呵。”
“后悔了吧。”
“昨天的我你爱答不理, 今天的我你高攀不起。”
悔, 悔不当初啊!
谁能体会到她的感觉呢。
因为私生饭问题, 她请了好久的假,事务所和经纪人也很体谅她,木下绮罗好不容易能从前一段时间那种连轴转的工作里脱身,还没等她松一口气,麻烦又来了,又来了。
真的好烦呐。
身为一只提早步入社会的社畜,会很讨厌这种莫名其妙,横空出现的事情,当然很正常。
所以她跟这些练舞室里激情满满的男孩女孩们从心态上就有很大的不同。
为了这次海原祭,班级里打算办一场街舞表演,因为是舞蹈领域,所以班长说一不二地就揪住了木下绮罗。
这可是个薅羊毛的好机会。
参与进来的小伙伴,也有男有女吧。
秉持着要做就做到最好的原则,木下绮罗很快接受了这个活,为了演出的效果,少女还跑去学校的街舞社,把他们的骨干社员给请过来了。
班长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暗自决定,以后这种文娱活动都让木下绮罗来搞!
下定决心以后要躲开这种活动的木下绮罗对此毫不知情。
—
“一之濑君,”
“这里的动作需不需要改一下?”
指着刚才录下来的影像,木下绮罗问向身侧的人。
“啊,你觉得呢?”
舞蹈社的那个男生也就这个问题跟木下绮罗交流了起来。
看着室内一脸认真,逐渐进入状态的两个人,森绘梨啧了一声。
喊她森酱的那个男生也一直没走,待在她旁边,见她这模样,好奇。
“森酱~怎么了?”
“你还真是迟钝啊……”
森绘梨看着室内因为讨论舞蹈动作,靠的比较近的两个人,愁人极了。
一之濑同学,是喜欢她家绮罗吧,是吧。
掌握一手八卦的森绘梨什么看不出来啊。
木下绮罗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有点迟钝,也许是因为她偶尔待人没什么边界感,偶尔又极有边界感,对待关系普通的人,她不会倾注太多的关注与目光,所以才会察觉不到男生们隐晦的心意。
或许她也知道,只是不在意罢了。
森绘梨叹气。
可怜的幸村君,现在还在南半球不知道哪个旮旯打网球呢……
—
幸村最近很好。
来到澳大利亚一星期了,澳洲春季那和煦多彩的风光本就符合他的美学。
一直以来都富有浪漫主义情怀的少年也会从那繁杂的训练中抽出时间,去参观了那座诗情画意的悉尼歌剧院。
来都来了,他还买票在其中欣赏了一场曼妙的歌舞演出,又顺便瞻仰了那个号称世界上最大的机械木连杆风琴。
唔,也就还行吧。
在看演出的过程中,幸村也会有走神的时候。
因为台上的演奏家,所以他自然而然地想起了木下绮罗拉小提琴的样子。
……这也不奇怪吧。
幸村同样地也登上了那所渡轮,从船身上往远处看,悉尼歌剧院这座建筑正匍匐在蔚蓝大海上,既像船身,又像贝壳,它已经与海景浑然一体。
呼吸着清新的海风,幸村想,果然如大家所言。
真的是一个非常美好,自由的地方。
在渡轮上,也能看到对面的悉尼大桥,它如同一道美丽长虹,横跨着蔚蓝海面。
因为视野的阔朗和壮美,许多画家都会选择在上面取景,这样的“哥萨克”,幸村当然也不会错过。
但当他真正登上那座大桥时,少年的心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开阔。
唔。
都是桥梁……
所以他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海德堡的那条卡内河老桥,随后,他再由这处德国的著名景点联想到了木下绮罗的身上。
……也同样的,不是很奇怪吧。
少年点点头。
没错,并不奇怪。
才不是自己太想她的缘故哦。
“情人港要去吗?”
身边出声询问的,是已经高三的前辈,德川和也。
“啊,不了吧。”
幸村撑着脸,俯瞰着远处的大海,风吹起他的鬓发,带来丝丝花香。
与神奈川已经步入秋季的气候不同的是,澳大利亚现在才堪堪迈进春季,梦幻的蓝花楹尚未盛开,要等到十月,悉尼海港也被这温柔恬淡的颜色点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