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先生身上突然惊现大量真气,随着她的情绪波动,真气在她周身越转越烈。《明玉功》已在发功阶段,邀月师傅难道想现在就杀了他们?
却见铜先生脚下泥土深深馅了下去,她那一身真气内力,被她自己导向泥土中,只留一个小小的坑印,但她脚下花草却受不住这股真气摧残,纷纷枯萎。
铜先生却又像是平静了心态,淡淡开口:“你这妻子,从现在开始,谁也不能伤害她,你可放心。”
邀月师傅这话什么意思?
花无缺只能开口:“多谢前辈。”
“哼,你不要谢的太早。”
铜先生的声音很冷,冷的几乎没有属于人的温度。
她说:“你在这里待着,那里也不能去。我要你听着,你的朋友和你的爱人如何当着你的面,欺骗你,背叛你!你也该尝尝这种滋味!”
花无缺大惊之下,那石门,已缓缓落下,他不顾伤势冲了过去,却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铜先生抱走心兰。
门内已完全黑暗,花无缺拿出火折子,点亮囚室里唯一的那盏油灯。
他试图寻找机关按钮,这石囚原本就是扣押死刑犯的地方,从外面能打开,但从里面却不能打开,石门重达千斤,纵使顶级高手,以全部功力拍在门上,门也是纹丝不动。
倒是与隔壁囚室相邻的那面墙,有一道小小的暗门,暗门紧紧阖着,有转钥匙的孔洞。
这两间原是审讯用的屋子。如果是小鱼儿,一定能打开暗门。
花无缺仿佛整个人落入黑暗恐惧当中。
他想起邀月师傅最后的话,他的朋友和他的爱人,小鱼儿和铁心兰。她到底要使什么方法,要让他们背叛他?
如今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小鱼儿的聪明智慧,一定要看清邀月师傅,千万不要过来!心兰,也千万不要有事!
也不知在这石囚中待了多久,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久到花无缺以为铜先生不会再回来。
那个石门又突然开了,铜先生从外面走了进来。
花无缺原本打坐疗伤,正要起身,铜先生云袖一甩,已云轻淡漠般点住他身上的穴道,让他无法动弹。
“前辈……”花无缺急忙唤道。
“你最好连嘴也闭起来!”
铜先生又点了他身上两处哑穴,淡淡道:“待会江小鱼就会过来,在你身旁那间密室,我要你乖乖听着,听着这一切。”
铜先生不再触碰他,却走到连着两间石囚的那道暗门前,拿出一把同心钥匙,打开暗门。
暗门那边已铺成一间婚房。有桌子,桌子上是两杯合卺酒。有一张又大又软的床,床上铺了厚厚的红色被褥。
铁心兰正躺在床上,穿了一身红色嫁衣,依旧睡着。
她依然那么美,像待嫁的新娘,花无缺只觉心脏似乎漏了一拍,已垂下头,不忍去看。
邀月师傅的安排,就是要他亲耳听着,江小鱼和铁心兰成亲,听着他们相爱。
心爱之人,即将嫁给自己的亲兄弟。
还有什么,比这更加戏剧性的事情?
石门再次落下了,那同心钥匙,被铜先生留在钥匙孔中。
虽然不能动弹,但内力还可运转,花无缺已发功,试图冲破穴道。
他只能盼着:以过去对小鱼儿的了解,希望他能拆穿邀月师傅的阴谋。
四周静了,静的可以听到他自己的心跳声。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一些声音,他听到东西落地的声音。
还有,江小鱼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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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生死两难
“呀!早跟我那婆娘说了晚上不能出来,这下可好,看来我王三今晚上得在这里待上一夜了。”
江小鱼?!他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铜先生冷冷开口:“哼,早听说江小鱼随机应变的能力出众,你在我面前不必装束,只因我早已知道你是谁,你出娘胎我已认得你。”
小鱼儿问道:“你是谁?听你声音熟悉。”
“你可还记得,是谁告诉你你姓江,你爹娘仇人是移花宫主宫主?”
“莫非……莫非是你。”
“不错,你可以喊我铜先生。”
“铜先生?铜先生,你为何要引我来这里——呀,这不是铁心兰嘛!”
花无缺的心几乎跳到嗓子眼,他已发现铁心兰。
铜先生道:“点她‘肺俞’‘督俞’两处穴位。”
又过了一会儿,花无缺听到铁心兰虚弱的声音。
“……这里是哪?我……唔,我好晕,全身无力……无缺呢?我记得我明明看着他……小鱼儿,为何你在这里?”
心兰,心兰看着他?花无缺已想起,那晚那个笨拙的窃贼,这几日他确实有感觉身后有人,甚至两日前,在角落看到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