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花宫外事不多,但那位老管家也确实挺辛苦,宫内大小事务,吃穿用物,包括外出巡使,训练新来的弟子都不是一件容易事。“只可惜,江琴那时不懂他的良苦用心。”
小鱼儿简单擦了一下身上水,又自然而然的往花无缺怀里靠了靠,侧着脸亲了他一口。
他身上还有潮气,洗完澡后肌肤是冰冰凉凉的触感,挨着花无缺怀里,倒给他驱散了些夏日的热气。
就是那双腿,不讲究,水也不擦就往床上踩,头发丝也滴着水。
花无缺伸手扯了毛巾,给他罩到头上,轻轻擦了起来。
这时候小鱼儿就仰着脑袋,享受哥哥的照顾。
对方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毛巾,指缝揉进小鱼儿的头发里。
“唔,舒服啊……”小鱼儿的声音都酥了,“往下点,再下去点,那里痒。”
花无缺就顺着他的声音,给他涅柔着,不时问上一句:“是这里么?是不是这里?”
小鱼儿又是一阵舒畅,闭着眼睛感叹道:“我现在总算明白,以前铁心兰怎么会喜欢你这样的大木头,你这伺候人的本事真不错。”
头上那动作停了,小鱼儿睁开眼,只见花无缺已有些出神,思维也不知飞去了哪里。
“哥,你又在想什么呢?”
花无缺回过神来笑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以前一些事。”他随即又叹了一口气:“若一切还步入正轨,我们的孩子,只怕也已经会跑了。”
花无缺是个还算传统的男人,他今日见着那小仙女家的孩子,说实话,有些被刺激到了,既刺激又羡慕,通常到了他们这个二十四岁的年纪,不说两个孩子了,一个总该是有的。
他常年与江小鱼相伴,享受这份独处的恋情,有时候却也觉得身边寂寞,只有他们俩,没有环绕膝下的孩童。
小鱼儿坐了起来,一脸严肃面对面盯着花无缺,有些抱怨道:“你还想着你那心兰姑娘!都多少年了,你心里一直怨我对不对?”
这又是哪跟哪?与心兰有什么关系?
花无缺只是将毛巾擦了擦手,搁在一旁,叹气:“我就是这么一想,你又生哪门子气?”自从放开心思后,他哪一天不是全心全意的爱着他,也不管外面人怎么说,万事都顺着他,细心的照顾他。
他敢打賭,这世上像他这样的好丈夫,并不多见。
“你这样想,就说明你有这个想法,你想要铁心兰给你生孩子。是,我是不能给你生孩子,你既然那么想要孩子,你怎么不去找她,她肯定还在幽谷里。”
小鱼儿就是生气,发脾气,哥哥越是表现的云淡风轻,他越是不开心,越是觉得哥哥厌倦他了,整个人像个小刺猬一样,非要狠狠扎别人,确定他爱的人就算被他扎也不会离开他。
“无理取闹。”要不是清楚江小鱼这臭脾气,他早一脚踢飞他好远。当初他俩互相嫌弃时,可是江小鱼非要缠着他,否则江家那会,两人早应该离得远远。如今抓到手的人,又不珍惜了,天天找骂。
“我无理取闹!还不是因为你要求太奇葩了,我一个大男人怎么给你生孩子,万伯伯都没那种药,我看你就是嫌弃我,厌倦我……”小鱼儿骂着骂着,眼睛又红了。
他有时也恨自己不是女人,不能满足小花的要求,这高高在上的谪仙哥哥越是对他温柔,他越是觉得有愧。他以前不懂爱,只知道把喜欢的东西紧紧抓在手里,可随着他渐渐长大,他明白了,爱也要付出,不能一味索取,像个孩子似的。
男孩子成熟期,总是很晚。
花无缺心里又是暗暗叹气,看小鱼儿闹腾过后,又心情沮丧的坐在床上,他伸手拨开他前额碎发,瞧着那头发下低沉的眼眸,花无缺轻轻靠近,温柔的吻了上去。
“小花猫,不要生气了。我以后再也不提孩子的事了,好不好?”
小鱼儿还是气鼓鼓的模样,将头扭了去,哼道:“反正我就是不能生孩子。”
花无缺将他搂进怀里,吻着发顶宽慰道:“不生,不生了。养猫狗,可比养孩子有趣。没有孩子,我们的日子也要过下去。”
听了这话,小鱼儿气才消了些,搂着花无缺的腰身,将头靠进他怀里,听着那有节奏的心跳声,“噗通噗通”,跳的很有力,每一声都像是在说“我爱你”。
花无缺在上头温温的语气吐出:“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等老了,再选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我牵着你,你牵着我,晨时看日出,晚间在河边散步,偶尔说一说年轻时候的事,谈一谈我们那时候的疯狂。”
小鱼儿却忍不住笑了:“我能说,你现在的语气就挺老人家的,花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