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狠狠擦掉泪,将他搂起来,环着他的腰,紧紧抱进怀里。
花无缺在他耳边轻声道:“扶我……起来吧。”
小鱼儿摇头,咬牙开口:“你该好好休息!”
花无缺只是遥遥望着远处那两人,无力道:“必须,必须阻止他们……”
“他们,他们的,你就不能不管你那坏师傅了吗?我看邀月死了才好!她死了咱们就不用那么受苦了!”小鱼儿几乎气到咬牙,哥哥该狠心的时候不狠心,不该狠心的时候比谁都狠心!
如今二人剑拔弩张的状态,高手之争,一旦开始,无论任何人都不可能阻止下来。
“可是……怜星师傅该怎么办?”花无缺语气近乎哀伤,他可以狠心看大师傅受到惩罚,受到磨难,但二师傅呢?她几次救过他们兄弟二人,但她这一世也都为了邀月而活。
星月相依,没有月亮,星星黯淡无光,此生都不会快乐。
小鱼儿捏紧拳头,几乎咬碎牙龈,心里将一根筋的哥哥骂了千遍。
等他沉默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般,再次松开花无缺的身子,捏着他的肩膀,一脸严肃的看着他:“行!我再给她们想最后一招。我可说了,这一次是为了你,这也是她们最后的机会。如果邀月宫主真正是个冷血无情之人,你再怎么求我也没用,我一定会杀死她!”
花无缺乖乖的听着,缓缓颌首。
小鱼儿认真看着他,伸手抚摸他的脸,他的唇,那眼中有了一丝别离的神色。
花无缺的眼中也满满都是他,“你的方法是什么?”
小鱼儿只说:“说了就做不成了。小花,你乖乖在这里,哪里也不要去,就待在这里,等我回来。”
花无缺不懂,这语气,实在太奇怪,好像他们中间突然出现一道鸿沟,他在这头,小鱼儿在那头,二人之间的联系也断了。
小鱼儿抽回手,扭头对万春流说:“万伯伯,我要问你讨样东西。”
“你准备干嘛?”万春流从路仲远口中已得知他二人兄弟关系,猜到三年前他二人的那场亲事大概率是逢场作戏,但如今看小鱼儿对他哥这行为,这动作,就算是兄弟间相处,未免太过暧昧了。
小鱼儿已拉着万春流去一旁,私下说着什么,说完又拍拍万春流的肩膀,“万伯伯,我哥哥就交给你了。”
铁心兰忍不住询问:“小鱼儿,你要去哪?”
“我去去就回。”小鱼儿说着,已向怜星宫主那里奔去。
而此刻的怜星,就站在那废墟之中,双眼悲伤的望着这一切。
也许,已对一切都已死心。
现场已有千人,至少七八个门派势力,各门各派的旗帜被风刮得乱响,每个人的双眼都认真看着。
这是近百年来唯一的一次高手对决!
这是冰与火的较量!
燕南天和邀月对视了很久,久到除了他们自己,看不见周围其他人,他们都在等待,等一个机会。
高手之间的决斗往往便是如此,一定要身心达到一定的境界,那时的他们必定是全身心精力最好的时候,一出手就一定是全力以赴,容不得任何马虎。
燕南天的额头已渐渐大汗,他忽然觉得面前邀月比之前更厉害。
她的境界仿佛又上了一层,变得已让他感到棘手。
前几天的邀月若说是江水,燕南天倒还能令她翻起巨浪,而如今的邀月已成大海,大海浩渺,深不见底,能吞噬一切,任何波涛都已无法撼动她。
这一战非常棘手,燕南天已觉自己已有些把握不住。
风势大了,飞沙被风卷起,人们以手遮挡风沙。
不能再等了!只听“噌——”一声响动,燕南天已手握七尺长剑,纵身跃起迎了上去。
同时,邀月也自千年神木上俯瞰向下,强大气流在空中化为一道白练。
而燕南天便是成了一道蓝影,白练与蓝影分别从上下两方相互靠拢,向着对方飞速前进。
周围静了,千人的现场,静的只听到风声。因为大家都在抬头仰望,看着这属于他们的百年大战。
铁心兰急得乱跳:“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她老爹狂狮铁战大手一挥,一旁模仿燕南天的动作,羡慕的望着天上:“别吵吵,这正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大战,你让爹爹安安静静的看会。”
铁心兰难过道:“我不是替自己着急,而是无缺,花无缺的师傅和伯伯在决斗,不管哪一个有事,他这辈子都不会开心。”
铁战叫道:“你管那个花无缺什么事?你喜欢的不是那个苏英小子吗?”
接着又摸着脑袋奇怪道:“奇怪,刚刚进去的时候,也没看到第三个男人,那小子怎么不在?难道,莫非已经被地上那些老鼠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