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这句话非常适合如今的花无缺。
彼时十六,青春年少稚气未脱。而此时他已十九,五官展开,比之前更为成熟稳重,负手站立间,一身逼人贵气,谁也不知他这出尘气质从何而来,看上去既素雅端庄,又高贵冷艳。
为首之人一身腰间缠玉的华服锦衣,正是那位总镇将军家的公子白凌霄,他左右搂着一对璧人,冲江玉郎轻笑:“好你个玉郎,也难怪昨天弃我们而去,原来是认识了新朋友。”
江玉郎笑道:“我若知道白兄你这么能吃醋,就是拿鞭子抽我,也绝不离了白兄半步。”
众人们拍手大笑,其中有几人还记得三年前的花无缺,虽然也笑,但笑容里参杂了不少尴尬。
画舫们又开始载歌载舞,人们喝着清酒,看着舞池里舞姿轻盈的舞姬,歌姬们嗓音甜美。
敬酒的少女们赤着双足,穿着轻薄纱衣,娇笑着在人群里穿梭。
白凌霄半躺在美人怀里,左右丽人伸出纤柔玉手给他按摩捶背。
江玉郎也坐在他身旁,欢乐的笑着,和众人你来我往的谈笑,一一将花无缺介绍给他们认识。
花无缺虽然脸上微笑,心里可笑不出来,他实在不喜欢这种场面,瞧着这些公子哥们,他们虽然都佩了剑,但他们的佩剑不是兵刃而是一种装饰。
怎会有如此庸俗之辈?这与花无缺想象有些出入,江南大侠的儿子,原来也不过是一群纸醉金迷之辈!
花无缺应酬了几杯酒水,脸上微醺。
荷露不动声色的上前,轻声道:“公子,回去吧。”
花无缺颌首,江玉郎像是注意到了,连忙伸手拉着他,花无缺眼中已有嫌弃的盯着他那手。
江玉郎见状,尴尬松了,笑道:“花公子,我们才刚来,你就要走了么?”
荷露福礼:“江少爷,公子不胜酒力,多有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不胜酒力?那好办,咱们这舫上,可什么东西都准备了,来人,上醒酒汤!”白凌霄啪啪拍了两掌。
立刻有两个少女出来,端着醒酒汤盈盈走来。她们也许并不太美,但她们身子很美,穿着一身清凉的衣服,她们的肌肤光滑细腻,在阳光下发着白光,她们水汪汪的眼睛中眼波如醉,她们浑身上下充满了女性魅力。
无论任何一个男人,只要被她们靠近,就会忍不住去看她们,去看那些平日里在其他姑娘身上看不到的地方。
江玉郎笑的狡黠:“今朝有酒今朝醉,花公子,你为何不放松放松自己?”
那两个少女,又脱了薄衫,以口衔汤,双眼勾魂般向他靠近,周围众人已兴致冲冲的瞧着花无缺,想看这外表清冷的男人到底能不能抵得住这两个尤物的魅力。
少女还没靠过来,花无缺酒醒一半,脸色瞬间就变了,他立刻站起,眼中已是一片冰冷,连身上气息也是冷的冻人。女孩们被他身上这股气势吓退,再也不敢上前。
“有些人的爱好总是与别人不同,不过只要是人,就一定会有爱好。”
白凌霄再次拍掌,这次是两个穿着女装的秀气少年出现。
花无缺身上寒气更渗。
江玉郎察言观色,立刻收起笑容,站了出来,凌厉的目光直刺白凌霄,冷冷开口:“白兄,你再这样,咱们这朋友,可就做不成了。”
白凌霄盯着江玉郎久久不语,忽然笑道:“抱歉的很,不过就是无伤大雅的玩笑,要是伤了玉郎兄的心上人,那可真是罪过。”
心上人?花无缺已微微有些皱眉,连身后荷露也皱眉不语。
“不要听他胡言乱语。无缺,来,我送你回去。”
江玉郎笑的迷人,他对自己的相貌还是相当自信的,怎么说都是比江小鱼那刀疤脸好看。昨晚赠扇,今日又替花无缺脱困,他怎样也应该对自己有点好感吧。
荷露这丫头软硬不吃,花无缺那么单纯,应该好下手,江小鱼能得他青睐,没道理自己还不如江小鱼。虽然江玉郎并不好男风,但为了江家大业,他还是愿意牺牲自己的。
再说,花无缺长的其实还是蛮漂亮的,自己也不是不能男女通吃。
说着,那手已伸了出去,揽住花无缺的窄肩,指尖滑过他的脊背,习惯性在腰上捞了一把。
花无缺瞬间身子一僵,气的抖了起来,一提将江玉郎拎起,狠狠抛了出去,抛出十余丈,抛入江中。
船上的人们瞬间都变了色,他们没想到花无缺看似老老实实一副书生模样,实则内力惊人,轻轻松松就将一百四五十斤的男人抛了十丈之远。
“救……救命!救我……”
待江玉郎大声呼救,又喝了几大口江水,几乎快沉入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