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苒定定看着他,可笑反问:“过去了,曾经你对我的伤害呢,也一笔勾销吗?”
一时,秦严心疼、愧疚,自责充斥心间,猛抱住她,“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以前是我混蛋,我无耻,我弥补好不好,我弥补。”
舒苒被紧紧抱着,无动于衷,自嘲道:“若不是我心志坚定,当初是不是就被你折磨疯了。”
那些羞耻,剥离自尊的折磨,也就眼前这个疯子干得出来。
秦严松手,疼惜地捧住她脸,不知所措地开始胡说:“要不,你把曾经我对你做的,现在你对我做一遍,用十倍惩罚我。”
他做了什么,都是床上的事情,舒苒怒上心头,推开他,忍不住爆粗话,“秦严,你他妈听听你在说什么?”
秦严也反应过来了,赶紧找补,“要不,你换其他方法。”
舒苒冷笑,“可以啊,要不你去楼下裸奔一圈,尝尝失去自尊的滋味。”
气氛宁静。
半晌,秦严诚实地说:“苒苒,我不想骗你,对男人而言,裸奔不算羞辱自尊。”
就像男人裸聊不是因为被拍到裸体而向骗子妥协,而是因为裸聊是一种被亲朋好友看不起,有损脸面的行为。
男人是为了脸面妥协被骗。
其实,自己爱的女人喜欢上比自己差的男人,才是对他自信沉重的打击。
舒苒不是男人,所以她不知道,秦严也绝对不会告诉她。
但舒苒知道一个男女通用的方法。
她坚定看着他,缓慢地说:“我不喜欢你。”
秦严听后,避开她视线,过了一会儿,他嗓音低沉。
“我知道,你是一个正常的女人,我之前那样对你,你不喜欢我很正常。”
他之前那样对她,没有图她能喜欢他。
那时的他只是需要人在他身边,她一直陪着他就行。
看吧,秦严不蠢,他什么都知道,但他什么都做。
第98章 是恨,不是厌恶
曾经的伤害烙在心底,难以消除。
舒苒面无表情打开门,“出去。”
秦严抬手关了门,低头看着她清冷淡漠的眉眼,心脏感到阵阵尖锐的刺痛。
他不知道该做什么能弥补曾经的伤害,能消除她藏在心里的芥蒂。
秦严感到无措,心慌。
舒苒又打开门,冷冷看着他,语气严厉,“出去。”
秦严看着大敞的门,今天他出去了,也许今后再也进不来了。
他曾经也是军人,他知道作为军人不能强烈表现个人情绪,否则就会被质疑没有情绪管理的能力,而做不到情绪管理的军人是要被淘汰的。
所以,因为身份的束缚,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在做到冷静,以大局为重,没有恶意报复他,而是将心里的负面情绪压抑,独自过渡,消化,然后以正面形象面对众人。
可若是这样下去,他和她之间的羁绊再也没有了。
秦严想,他得让自己作为她释放积压已久的情绪窗口,因为他才是源头,只有这样一切才会好起来。
他重新关上门,走进厨房,拿出一把水果刀。
反光锃亮的刀锋,舒苒不屑道:“你是要自残?”
用自残威胁她,未免太无脑可笑。
秦严摇头,将刀柄递给她,平静地说:“当然不是,在缅甸为你挡枪,替你受罚,都是因为我强行把你带去的缘故,不算弥补。”
“我曾经伤害了你的身体,我不知道最好的弥补方式是什么,但我可以用同样的方式弥补错误。”
两人靠得极近,舒苒把玩着水果刀,锋利的刀尖在他胸膛上随意划动。
她淡淡地讽刺,“你以为我不敢动手。”
她不是没见过血腥场面的弱女子,男人不要以为用这个方式就可以逼她心软。
刀尖最后定在一处,舒苒抬眼,唇边勾起一抹讥讽,“你真的以为我不敢?”
“你敢。” 秦严说完,身体猛一向前,往前一压,刀尖陷入皮肉里,渗出点点血。
他的主动,使舒苒错愕,但握住刀柄的手纹丝不动,没有被他的举动吓到。
秦严见她凝神,他毫不在意伤口笑道:“我担心你下不去手。”
他还敢打趣,舒苒也笑了,笑得肆意,手微微使力,刀尖进去几分,“那你太小瞧我舒苒了。”
衬衣被血浸透,秦严没吭一声。
猩红的颜色,浓烈的血腥气味,刺激到舒苒心底堆积太久,无法排解的委屈耻辱。
她紧紧握住刀柄,眼里逐渐充斥愤怒,盯着秦严,一字一句宣泄,“如果不是为了那身衣服,当你羞辱凌虐我的时候,我会毫不犹豫反抗,甚至杀了你。”
她眼里的决绝,证明曾经的她动过这个念头,却因信仰生生克制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