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杀字脱口而出,半分犹豫都没有,叫李昭拧起眉头来,而李渊也显得不悦,因而走了出去,朝着李元吉问道:“你闹什么?”
见到李渊走出来正高兴的李元吉突然叫李渊一喝斥,脸色立刻变了。
等看到李昭与李世民他们走了出来,立在李世民的左右,李元吉控诉地问道:“父亲为什么连三娘都让她进你的书房,却不让我进?”
李渊闻之拧起了眉头,“我们是有要事商议,并非寻常的小事,你闹什么?”
“有什么事他们都能知道 ,我却不能?”李元吉好似杠上了。
“如同今日,三哥身体弱成这样都能随父亲一道出城迎接兵马前来,为什么却不让我跟着去?是父亲说的,让我跟着她出征,为什么同样是出征的人,却如此区别待我。”
李元吉的问话更叫李渊不喜,李昭却问道:“你能保守秘密吗?”
本来怒气冲天的李元吉乍然叫李昭问得顿住了,半响才反应过来李昭都说了什么,大声地答道:“我当然可以。”
李昭道:“那你知道今天我们去见的是什么人?”
“宇文承基,陛下派来的将军。”李元吉再答。
“仅此而已?”听到李元吉的问题,李昭再问,李元吉道:“这样还不够?”
“是的,不够。玄霸,你说说。”李昭没有再问李元吉,只是让李玄霸接
话,李玄霸倒是一顿,最终还是在李昭的目光之下开了口。
“我们与宇文家有私怨,阿姐当年随父亲初入洛阳险落于宇文化及之手,虽说阿姐逃开了,却也将宇文化及送入了大牢,后来要不是陛下念在宇文大将军的面上,必不会轻饶了宇文化及。”
“再有阿姐刚回的洛阳,宇文化及为了陷害阿姐更是扣阿姐一顶私藏逃犯的罪名,却因为没有证据而不得不与阿姐叩头谢罪。还有父亲与宇文化及的私怨,早年宇文化及就没少算计父亲,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宇文家与我们李家有仇,而且是大仇。”
李玄霸说来,李元吉却道:“这些事不是你告诉三哥的?”
李昭笑了,“看你听完玄霸的话立刻就懂了我是什么意思,可见你是个聪明人。只是你不做的事,难道以为就没有人做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李元吉急忙地解释,李昭却道:“可是在我听来你就是这个意思。”
“你怪我们商量家中的要事没有让你参与,可你自问管过家里的事吗?连喜怒都藏不住的人,更藏不住秘密。不让你参与只是不想因为你而令李家陷入危险。你若是不服,什么时候你能控制住不打人了,你再来指责我。”
纵然一来是不服气的人,此时叫李昭一番话质问下来,不服都不行,怔怔地看向李昭,李昭却道:“此言你服与不服?”
李元吉总不能蛮不讲理吧,李昭并不是用身份来压他,而是讲理,李元吉就算想闹着不讲理,却也不好闹。
“你说了算?”李元吉思来想去还是不肯轻易的放弃,因此朝着李昭再问。
“你接下来要随我出征,你就是归我管了,你说我说了算还是不算?”李元吉往后如何都由李昭说了算,自然让不让李元吉参与家中的大事也由她说了算的。
可是李元吉还是看向李渊,李渊道:“你阿姐说得算。”
要说几个嫡子里最让李渊头痛的就是李元吉无疑了,眼看李昭确实制得住李元吉,李渊岂有不配合的道理。
李元吉得了李渊一句准话立刻地道:“好,我非证明给你们看,我不比你们差。”
中二的少年,总是不自觉地落入他人的计中的。
“行啊
,我们等着。”李世民笑着接上一句,李昭却道:“那么私闯书房,你错在哪儿了?”
先是以理服人,接着该算账了。
李元吉瞪大眼睛地看向李昭,李昭倒是不怕他的怒目,只是再问道:“怎么,你是不服还是认为我们冤枉了你?”
冤枉自然不算的,李元吉确实私闯书房,这个地方是李家的重地,层层护卫,要不是李元吉是李家郎君,暗卫们早就把李元吉解决了。
“我服。”私闯不假,想反驳,可是看着李昭的脸色大有他要是敢不认账,接下来的很多事只怕都不能如他所愿的样子,李元吉还是想为家里出点力的,没理由李玄霸的身体那么差都可以帮着家里的事,他却不能。
“自去拿尺子来。”李家的家法正是戒尺,李渊下令,李元吉就算本来是不服的,这会儿也不敢不服了,只能乖乖的进了书房拿了戒尺,然后递到李渊的手里。
李渊也不客气,抄起来就往他的腿上连打了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