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云挽有些无语:“你精虫上脑吗?有这么饥渴?”
这话反倒是把景延逗笑了,低沉的笑声,像是掺着酒,让人沉醉,而黑暗,又把这种纯精神上的醉意无限放大。
隔着一道门,突然传来熟悉的交谈声——
“其实这几年,我挺想联系你的,就是不敢。”
“为什么?”
“就是觉得自己没什么成就吧。”
……
封云挽一愣,很快反应过来,靠,这不是赵航和那个他牵过手的女同学吗?他们怎么也……?
有认识的人在外面,封云挽猛然有种心虚的感觉,她推了推他,却没推动。
景延淡淡道:“既然来了,算个账吧。”
封云挽:“什么?”
“我们有那么不熟?”景延弯腰凑近,暧昧地喊她,“封同学。”
封云挽耳朵一热。
他操控着她的右手,抚过他高挺的鼻梁,摘下那副在月色下反射着寒光的眼镜。
脖颈处感受到炙热的啄吻,伴随着他掺杂着笑意的嗓音:
“要我帮你回忆回忆?”
无数废料涌上脑海,封云挽手一抖,眼镜“啪”一声掉在了木地板上。
肩膀处又凉又痒,她感觉到宽松的裙子领口,已经被扯下一角,他的双唇轻轻落下,动作极致温柔。
封云挽几乎快被蛊惑,直到她右脚往后一缩,踢到眼镜,眼镜撞上门板的动静,让她陡然清醒过来。
现在不是享受这种温柔的时候。
借着些微酒劲的怂恿,她决定,有些事情还是要和他说说清楚。
所以,她用尽了全力,将他推开。
景延愣住,右手撑在门板上,低着头看她,借着月光,他看到了她紧绷的神色。
“景延,有个事情我要问你。”
“什么?”
“那天在餐厅遇到的向月,是你前女友对吗?”
封云挽不知道景延听到这话,是否意外,反正他表面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只说:“然后呢?”
“那天晚上,你急匆匆出门,也是去找她对吗?”
“是。”
封云挽觉得这黑漆漆的,实在不适合谈判,于是左右看了两眼,说:“你把房卡插上,开个灯。”
景延退开,两秒后,“滴”的一声,走道里亮了起来。
他靠在墙壁上,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封云挽靠在另一侧,和他隔着过道的距离,她把领口拉上,漫不经心地说:“我和你说过,就算是找炮友,也得找个干净的,所以你要是和前女友还藕断丝连着,那我们就结束,我不耽误你俩重修旧好。”
景延沉默了一会儿,问:“你是在意我干不干净,还是在意我有没有和前女友藕断丝连?”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景延往前一步,右手将她耳侧的头发撩到耳后,又轻又缓地说,“如果是前者,那我告诉你,我从头到尾,只有你一个,如果是后者,封云挽,我能不能理解为,你在吃醋?”
封云挽脊背一僵,本能地反驳:“我没有。”
景延倒也没有非争出一个结果,他轻轻揉捏着她的耳垂,俯下身,额头抵着额头,用一种极为亲昵的姿态解释:“我和向月所谓的恋爱,只是合作。”
“合作?”
“帮彼此回国。”
说的不清不楚的。
封云挽不解:“谈恋爱和回国有什么关系?”
“景家和向家是世交,他父亲很欣赏我,我大伯,更是对她宠爱有加,所以我负责在她爸面前好言相劝,而她主要负责,在我大伯面前搬弄是非。”
“你和你大伯……”封云挽愣住,甚至忘记了要把他推开,“你为什么会选这种方式?”
“因为这样,最快。”
这回,封云挽多少有些明白了,他可以努力强大到能和景绅抗衡的地步,但那无疑要花很长一段时间,而让景绅主动放弃他,是最快的方式,
她没想到,他为了回国,会用这般决绝,甚至可能有损于自己名声的方式。
“你这样……不怕别人真的传你谣言吗?”
“什么谣言?”
封云挽复述了许久之前听到的议论:“就说能让向月对你失望,肯定是你在外面做了什么恶心的事情。”
景延听着并不在意:“不重要。”
“名声都不重要,也不知道什么重要。”封云挽低声嘟囔,“要是大家都不相信你,你就完蛋了。”
她低着头,没有看到景延温和的目光,正像今晚落了一地的月色。
他也曾犹豫过,这虽说是最快的方式,可是,她会相信他吗?
他不确定,但他希望如此。
而只要她相信他,那就什么都不重要了。
所幸,她此刻的反应,让他知道,自己做的一切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