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延只知道一点点,比如她父母因车祸去世,还是从她外婆口中知道的。
“我爸妈,是汽车坠崖去世的,为了寻找当年离家出走的小姨,那时候,我和封弋才三岁,所以其实,我对他们几乎没什么记忆。”
纵然已有心理预期,但听到她这么说出来,景延还是心疼得紧,不由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不是一定要说的。”
封云挽摇了摇头,继续说了下去:
“爷爷伤心过度,几乎把封弋当成了我爸的影子,而我这个孙女,就显得有些可有可无,虽然物质上不曾亏待过,但年轻气盛的时候,我只觉得这些钱是种侮辱。”
“干妈,也就是陆行洲的母亲,以前是我妈妈的闺蜜,她知道我在封家的遭遇,就经常把我接到她家。”
“小时候每次发烧,都是她送我去医院,我第一次来月经,是她教会我怎么用卫生巾,每次成绩有了进步,也是她和陆行洲帮我庆祝。”
“所以于我而言,她就是我的母亲,陆行洲,就是我哥。”封云挽看着他的眼睛,第一次郑重解释,“除此以外,不会有任何其他关系。”
见他不说话,封云挽放飞自我:“就你要是怀疑我和陆行洲有一腿,跟你怀疑我和封弋是一样的性质!做人不能这么龌龊!”
“……”景延被她逗笑,“我有说不信?怎么就龌龊了。”
见他笑,她也松了口气。
“你没生气吧?”
“没有。”景延看着她担忧的神情,抬手安抚性的捏了捏她的后颈,“但是以后不许和我撒谎了。”
“嗯。”封云挽一口应下,又问,“那音乐会去不去啊?”
“行~”
和往日里干脆果断的语调不同,景延这个行字,尾音拖长,跟带着钩子似的,透出满满的宠溺意味。
封云挽满意地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脖子,景延便笑了。
“怎么和猫似的,不开心就咬,开心了就蹭。”
“那又怎样?”封云挽摇摆着脑袋,在他腿上扭来扭去,“我就蹭。”
但很快,她便发现了不对。
……好硌。
想起之前几次的“惨痛回忆”,这回她立刻停住了。
沉默片刻,封云挽捧着景延的脸,无语又认真地说:“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景延:?
“不举是种病,随时举会不会也是?”
“……”
第67章 (二更合一)
大剧院的音乐厅金碧辉煌,各种乐器融合在一起,交织出完美的乐章。
作为一场中西结合的音乐会,观众感受不到民族乐器与西洋乐器的冲突,反而更多的是互相融合。
舒缓的钢琴,在这个秋风萧瑟的季节,仿佛让人看见了春日的暖阳,鸟鸣萦绕耳畔。
可随之,节奏慢慢变得强烈,灰暗笼罩了整片天空,仿佛一场风暴即将席卷而来。
闪电划破天际,雷鸣震耳欲聋,每个人的情绪都像绷着一根弦,最后,在将断未断之际,节奏趋于平缓。
随着最后一个音落下,音乐会落下帷幕。
现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封云挽却还没从刚才的情绪里缓下来,直到感觉谁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
封云挽回神,抓住景延的手起身,不知为何,总觉得心里那根紧绷的弦,一直没有松下来。
俩人出了音乐厅,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对看起来不过高中生年纪的少年少女。
青涩的脸蛋上都带着笑意,女生开心地和男生分享着自己的感受,男生则满目温柔地看着她,静静地听着。
那一瞬间,封云挽想到了自己和景延的高中生活。
“怎么了?”察觉到她慢下脚步,景延也停了下来。
封云挽笑着摇头:“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有点遗憾,如果那时候,我没有整天和你针锋相对,现在回忆起来,应该也有很多这样的画面吧?”
“怎样的画面?”
“安宁、和谐。”
景延倒是看起来并不在意:“安宁的回忆容易被人遗忘。”
“好像也是。”封云挽转念一想,如果当初俩人一直是和谐相处,记忆一定是没有现在深刻的。
鸡飞狗跳,却鲜活又有趣。
“而且。”景延把她搂进怀里,笑着用很轻的音量道,“和谐的记忆,我们不是一直在创造?”
封云挽一开始没觉得有什么奇怪,反应过来后,不禁惊恐地环顾四周,幸好应该没人听到。
“你做个人吧!”
她重重地拍了下他的手臂,借着去洗手间逃离现场。
不幸的是,恰逢音乐会和另一个厅的舞剧一起散场,洗手间里人格外多。
封云挽安安静静地排着,低头给景延发消息,说可能会晚一点出去。
突然肩膀被一旁经过的人撞了一下,她皱眉抬头,撞她的人也回头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