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景延一副并不在意的样子。
还真是坦荡。
好意提醒没被理会,封云挽也懒得搭理他了,反正没人知道是她做的,就算被人看到,丢的也不是她的人。
不过这提醒了她,昨晚的事情,终归要有个解决方法。
她觉得,他来找她,应该也是为了这吧?
封云挽缓了缓情绪,好声好气地说:“关于昨晚,首先,我没有心虚跑路,你也看到了,我是真的有工作。其次,要说冲动,大家都冲动了,不存在一方逼迫另一方,对吧?”
景延没什么表情地听着,像是默认了,也像是在等她说下去。
“既然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就别俗套地说负责不负责了吧?反正我醉了,毫无记忆,完全能当没发生,至于你……应该也不会对这种事大惊小怪,对吧?”
景延勾唇一笑:“所见略同。”
封云挽如释重负,却见他并没有退开:“那你还有什么事?”
景延朝她伸出手,掌心向上。
封云挽:“干嘛?”
景延:“钥匙。”
封云挽愣住:“什么钥匙?”
“大门钥匙。”景延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昨天我只是借给你,那把钥匙,是我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
“时间太紧了,我没来得及去配钥匙……”
“是么,那你是我要为你的不周全负责?”
封云挽第一次,仅言语之中就从景延身上感受到那么强烈的压迫感。
很显然,现在不是适合讨价还价的氛围,封云挽转念一想,过两天她回到家是白天,应该还是能找到锁匠的。
于是她板着脸走到沙发边,从包里掏出钥匙塞他手里。
肌肤有一瞬间的接触。
放在之前,或许封云挽并不会觉得有什么,但在经历过昨夜之后,多少有些令人无所适从。
她收回手背到身后,景延把钥匙往口袋里一塞,浑身散发着绅士却冷漠的气场,擦肩而过时,封云挽闻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
是她家沐浴露的香味。
那沐浴露,是她自己用小苍兰做的,香味在这世上独一无二,此刻出现在他身上,就像一根无形的线,把试图拉开距离的俩人串联在了一起。
景延已经出了休息室,她却还在因为这香气发愣。
直到门口传来陆行洲有些僵硬的打招呼声。
“景总。”
封云挽浑身的热血仿佛都涌上脑海,她本能地冲到了门口。
握住门把的一瞬间,理智回来了:不行,她现在这样出去,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甚至有些此地无银的意味。
幸好,俩人听着根本没有聊天,景延甚至没有出口回应他的招呼,脚步声便渐渐远离了。
休息室的门被敲响。
封云挽缓了缓心神,拉开门,看着门外的陆行洲,佯装惊讶:“你怎么来了?”
陆行洲把门推上,回想起刚才的画面,神情有点严肃:“没想到喔喔直播的老板居然是他,你是不是也刚知道?”
“嗯。”
“那你的合约……”
封云挽攥了攥手,摇头:“没事的,他……不一样。”
陆行洲冷笑一声:“一不一样看不出来,但玩得倒是挺野。”
“……”封云挽噎住,“什、什么挺野?”
“脖子上,那么大一吻痕,指不定刚在哪个休息室里干了什么,这还不野?”陆行洲不忘叮嘱,“你以后工作上要是遇到,注意着点。”
封云挽感觉耳朵发烫,幸好被头发遮掩着。
她表面镇定自若地切换了话题:“知道,你找我就是来聊八卦的?”
“不是。”陆行洲的注意力成功被转移,把手里的袋子递给她,“呐,我妈让我给你的。”
封云挽打开看了眼,是一双纯白色的羊绒手套,以前,陆思兰每到冬天就会给她和陆行洲织手套,即便现在以陆行洲的收入,什么昂贵的手套买不起?这习惯也没改。
“帮我谢谢干妈。”
“得了。”陆行洲靠坐在沙发扶手上,顺口一问,“回酒店吗?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打车。”
“有必要多此一举?”话题都扯到这儿了,陆行洲索性把之前一直想问却没问的问了出来,“你是不是有意在躲着我?”
“没有啊。”
“那为什么自打我出道之后,每次在活动场合找你,都得跟特务接头一样?”
“我说了,我不想被拍到上新闻。”
“那么久之前的事儿你还记得呢?不就那一次嘛,而且也没掀起什么风浪啊。”
“这可同日而语吗?当时没掀起风浪,是因为网络营销号还没诞生,你的人气还不够。以你现在庞大的粉丝量,要是被拍到,我就跟那靶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