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情况怎么样?”
“医生说暂时没有危险,但还需要观察,二少爷,您什么时候能回来?”
“我——”景延看了封云挽一眼,低声回答,“我尽快吧。”
封云挽等他把手机放下,才开口:“你订今天的机票吧,我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我周末回去。”
“真不用,你要是担心的话,我今天先搬去老宅住,这样你总不用担心我没人照顾了吧?正好封弋现在也搬回家了,我去找他打发打发时间。”
景延思索片刻,觉得这或许是最好的方式了,所以没有拒绝。
下午,帮封云挽收拾好东西,景延送她回老宅,而后便直奔机场。
封云挽看着那道黑色的车影,心里窜起莫名其妙的不安。
上午在医院的惊险遭遇,像是一个预警,而现在景绅突然住院,急切地要求景延回去,又像是另一个。
他这一去,会不会,再也不回来了呢?
封云挽站在门口发愣,过了许久,一阵风吹过,终于把她吹醒了。
她拖着行李箱,缓慢地往里走,路过小花园的时候,却突然听到旁边好像传来些许动静。
“我错了行不行?”
这声音,即便是掺在广场舞嘈杂的背景音乐里,她都能一秒认出来,是封弋的。
但语调不太对,封弋向来我行我素,跟谁说话都是一幅拽得二五八万的样子,什么时候,他的声音听起来这么卑微了?
封云挽疑惑地停下脚步,朝声源处探头望去。
大树直径足有一人半宽,遮挡了全部,封云挽有点好奇,封弋究竟在和谁说话,却又觉得贸然上前可能会看到一些不该看的东西。
就在她纠结的时候,又一道轻柔的声音从大树后传了过来。
“封弋,你松开我。”
这声音……有点耳熟。
封云挽一怔,靠!这不是南知的声音吗?
他俩什么时候扯上关系的?难道是封弋搬回来后?
封云挽尴尬地退后一步,正打算悄悄离开,南知却先一步从大树后跑了出来,她双颊通红,看到封云挽,显然很尴尬,却还是硬着头皮极有礼貌地和封云挽打了声招呼。
看着她逃离的背影,封云挽想到了被不小心踩到尾巴的兔子。
她轻笑一声,收回视线的同时,封弋从大树后慢悠悠踱了出来。
和南知不一样,他看到封云挽,没有任何惊讶,只淡淡提了句:“听了多少啊?”
“就一两句吧。”封云挽走近了一些,打量他的神色,“你……认真的?”
“什么?”
“和南知。”封云挽眉头紧锁,看起来有些担心,“封弋,你是不是……”
“是不是为了气爷爷,才招惹她?”
封云挽无法反驳,毕竟爷爷宠爱南知是谁都知道的事情。
“封弋,南知挺乖的,你别……”
“你想多了。”封弋双手插兜,踢开路上的石子,哼笑道,“我没这么无聊。”
虽然他没解释,但听到他这么说,封云挽也就放心了。
于是担心瞬间变成了八卦。
“你上次说的要你低调的女朋友,就是她?”
“昂。”封弋没有反驳。
封云挽欣慰地摸着他脑袋,跟摸他养的萨摩耶似的:“真好啊!咱家的猪终于学会拱大白菜了!”
封弋撇撇嘴,却在她上楼梯踉跄的时候,及时伸手扶住了她:“腿都瘸了,话还那么多。”
“我瘸的是腿又不是嘴。”
俩人有来有往地怼着进了客厅,爷爷正和南知在客厅下棋,保姆迎了过来,接过封弋手里的行李箱。
封云挽才发现,家里保姆换了人,五十出头,圆圆的脸蛋,笑起来很是和蔼。
封弋看出她的疑惑,简单解释了一句:“张姨,我以前就住在她家。”
封云挽想起,封弋高中时因为叛逆,确实被爷爷送去乡下住了一段时间,因为这,她对张姨的好感瞬间提高了不少。
“张姨好~”
“大小姐好。”张姨笑眯眯道,“真好啊,你俩都住回来了,老先生肯定很开心。”
“咳。”远处传来一声咳嗽,爷爷背影冷硬,不可接近。
张姨心下了然,不多说了:“我帮大小姐把行李拿上去。”
“张姨,叫我挽挽就好。”封云挽被“放养”太久,对于“大小姐”这种称呼,总觉得不太习惯。
“哎,好!”
张姨热情应下,到晚上时,和她说话就亲近多了。
“挽挽,行李箱要帮你收拾吗?”浴室地面上积了水,张姨收拾完后,指了指角落里摊开的行李箱。
封云挽正靠在床头玩手机,闻言扫了一眼,摇头道:“不用,我自己来就好,张姨,您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