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想象中一般，路越来越窄，直到在一个半人高的洞口前钻出去，眼前的景象才豁然开朗。
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窟，比起之前虫王的巢穴，这里更像是一座地下城，发光植物代替光源照亮洞窟，没有海面之上的科技感，但却有点点荧光拼凑出来的梦幻感，这里是一座属于鲛人的地下城。
还未靠近就能看到五颜六色的鱼尾，就在他们出来的洞口附近就有一群小鲛人在打闹，除了长着鱼尾，与人类的幼童没什么区别，大概就是六岁孩童的大小，他们可能比六岁孩童还要快乐，至少不用去学习打架。
希贝感叹的时候，一只小鲛人从他们前面游过去，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站在光线很差的地方，正在玩闹的一只白色鱼尾的小鲛人对着她冲过来。
像一颗小炮弹一样，希贝本能地伸手接住长着鱼尾的小姑娘，小鲛人抱着她的腰，兴奋地喊道：“抓住你啦！”
希贝先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里他们可能是在玩游戏，大概就是什么一个人蒙着眼睛去抓其他人的游戏，小孩子童年的游戏都差不多，她自己是没玩过，但以前游历的时候在很多小村庄见过孩子们玩。
小鲛人抬起头时希贝看到了她的眼睛，很美的眼睛，墨色的瞳孔，但却双眼无神，瞳孔都不聚焦。
希贝与况南歧对视一眼，谁也没说话。
这只小鲛人，看不见。
希贝看向远处才发现这里的鲛人，大多数都并不健全，有的鲛人甚至连鱼尾都是残缺的，只能靠双手游泳。
鲛人的领地具体是什么样子的希贝不知道，但眼前的这个领地实在是太过于落魄，更像是一群被抛弃的鲛人组成的族群，随便一只稍微强大一些的星兽都能毁掉这座地下城，更别说他们两个能比星兽发挥出更大破坏力的人类。
最开始希贝还以为是高级的美人计陷阱诱拐他们两个，结果现在看到怀里小小的一只鲛人。
这是什么新型陷阱，自掘坟墓吗？
他们两个人类，一个能抵御他们的精神力攻击，一个有战斗力的破坏狂，对于这个环境基本上是定时炸弹了，这只鲛人怎么敢把他们两个带回来呀？不是应该任由他们两个在隧道里迷路吗？他图什么呀？
作者有话说：
鲛人抱住自己的尾巴：图……图谋不轨。
况南歧：我很想知道，吃鲛人算不算吃人。
第69章 蔚蓝星9
抱着希贝的小女孩手也是冰冰凉凉的。
说是小女孩其实也不准确, 未成年的鲛人都是没有性别的，只是眼前的小鲛人头发长，长相也特别乖巧柔和, 声音软糯。
在希贝将他的手拉开前，他自己先察觉到了不对劲，远处的那群小鲛人也发现了她和况南歧的存在, 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人类吗？”
“我第一次见人类, 这就是人类的腿吗？”
“听说今天附近有很多人类在比赛，但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小鲛人也听见同伴的话，慌乱地想从希贝的怀里退出来，却被旁边的鲛人抓住手腕。
小鲛人惊喜地抬头看向鲛人的方向，“默, 你回来啦？”
那只鲛人叫默？倒也是符合他的情况。
尽管小鲛人看不见, 但默还是他她拉着往上提，与他平视，神情严肃，似乎在说着什么。
小鲛人过了许久才说道：“我不是故意要到隧道旁边来玩耍的，我知道错了。”
这是被教育了。
希贝才反应过来, 既然人类之间可以用精神力构建频道交流, 那鲛人之间大概也可以, 但只是频道不一样, 就像是人类靠耳朵听不到蝙蝠的超声波一样。
不知道默之后说了什么，小鲛人一直没有回答，只是时不时点头，过了许久才开口说道：“我知道了。”
小孩子的情绪很容易外露, 他虽然极力克制, 但还是没藏住心中的欣喜, 面容上带着浅浅的笑意靠着希贝拨水的声音找到了她的方向，“姐姐，我知道你要找的东西在哪里。”
“那你能带我去找吗？”希贝看着他的双眼，问道。
“可以。”小鲛人用力地点头，然后扭头望远处游去，察觉自己游得太快了，还停下来回头看向希贝，听她有没有跟上。
信任来得太容易了，这个鲛人领地的一切都让她觉得诡异。
默一直跟在他们身边，小鲛人对没有下潜到海底城，而是在上方游，偶尔会停下来，不知道是在判断方向还是在听默的指挥，然后又快速向远方游去。
底下城中来往的鲛人都会多看他们两眼，然后又去做自己的事情，他们眼神中的冷淡和漠不关心像极了以前希贝在贫民区中遇见的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