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贝将那杯药汁尽数喝进肚中,把空杯递给身边的工作人员,说道:“好像,现在很少人会用这样的草药了。”
“我是一个医疗兵,和解说员莫止一样比较喜欢药草。”袁薇看着其余几人在希贝喝下药汁后才一脸苦色的开始喝药,又接着问希贝,“你应该大概能猜到这杯药的作用吧。”
“龙牙草驱虫,蓟草清热,甘草调和。”希贝看向放在桌上的两个水壶,“只是我不明白,为何要用两个水壶分开装,而且驱虫不应该外敷吗?”
“城区中有更高级的驱虫手段,因为小队成员和各位老师要靠近城区边缘,那里防护比较弱,会有很多虫类星兽,这个药剂是保险用的。”袁薇的眼神中流露出些许赞赏,“分两壶是因为小队成员要进入赛场,剂量要稍微重一些。”
“我看过你们的预选赛和巨构星的比赛,你确实对药植很了解,我已经开始期待你在赛场里的表现了,这里将会成为你的主场。”
主场吗?
希贝还是第一次到有人这样说,是因为蜃蜇星的赛场中会有很多毒物吗?
袁薇见所有人都喝完药后,说完一通话就走在前门为众人带路坐上悬浮车,沿路为他们介绍蜃蜇星的地形和特点。
这些都是他们在星舰上听微生晨说过无数次的话,谢雨临耳朵都听起茧了,还要一边微笑一边点头,这就是成年人的应酬。
后面的少年少女又开始窃窃私语。
悬浮车速度不快,似乎是为了让他们看清周围的景象,也能看清路边慢悠悠走着的路人,希贝第一次没有参与对话,看着悬浮车里的驱虫仪器若有所思。
狄朔就没有不说话的时候,又在旁边低声嚷嚷,“这里是真的有点热,也不是温度高,就感觉浑身湿了,很不舒服。”
虽然悬浮车中有空调,但他们刚刚走了一大顿路才上悬浮车,明明也不累,但浑身都是汗,他们的作战服是长袖长裤,都黏在皮肤上。
希贝和池泽是长头发,更加明显,长发被汗水粘在脖子上,脖子上多了几分厚重感,池泽嫌弃地将头发捋顺,小心地擦地汗水。
“你们说他们不热吗?”狄朔见没人搭理他又用手指点着玻璃,指向路边的人。
希贝本就坐在窗边,微微垂首就能看见路边的人。
确实看起来很热。
并不是说他们的衣服看起来很厚,在这个时代,即使是冬日的衣服也只是薄薄的一层,里面有高科技保暖层。
他们穿的衣服都很轻薄,但他们带着兜帽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连是男是女都很难分辨。
是为了防虫咬吗?那也不至于这样密不透风吧,希贝都担心虫没防住,先把自己捂死了。
希贝又看向坐在最前方的袁薇,她穿的也是轻薄的长衫,但并没有用兜帽捂住头和脸。
“你今天怎么不说话?”狄朔在希贝背后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肩膀,就算这个队伍里所有人都不理他,希贝也会意思意思接他一句话,“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这位袁薇元首刚刚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狄朔听得迷糊,他自己倒是觉得刚刚那位袁薇元首说得挺清楚的,他困惑不解的表情被坐在旁边的微生晨看得一清二楚,微生晨解释道:“她的回答听起来很全面,但是其实绕开希贝的问题,驱虫药应该外敷,内服的意义是什么?”
希贝对着微生晨比了一个大拇指,赞许靠谱的指挥,随即说道:“我可以制作一种药剂,喝下以后身体会散发出一种昆虫类不太喜欢的气味,但袁薇元首给的药汁……”
狄朔将胳膊希贝的背后伸到她的侧脸,让她闻,被希贝嫌弃地一巴掌拍开,说完后半句话,“明显没有这个作用。”
“你们看。”希贝挑眉示意他们往窗外看,此刻悬浮车经过蜃蜇星的街道,旁边是一个电子广告牌,正在播放一家服装店的广告,是当季的新品,一条天青色的短裙,很时尚。
狄朔没看出什么门道来,“这么热的天穿裙子不是很正常吗?”
“我们看到的那么多人,包括袁薇元首以及她的手下、路边的人,没有一个人穿裙子或者短裤,但街道上有那么多卖裙子和短衫的店铺,就说明有人会买,否则早就开不下去了。”
微生晨理解到了希贝的意思,“你是说蜃蜇星有什么隐情,并且是最近发生的,有什么事情迫使他们不得不改变穿着习惯?”
“或许和虫类星兽有关?”池泽的发言让所有人都看向他,“之前不是说蜃蜇星的虫类数量多,品种杂吗?”
“不知道,我猜的。”希贝看向街道,街道上一路也摆放着很多驱虫或者杀虫的仪器,“连擅长对付虫类星兽的蜃蜇星也没办法应付的虫吗?那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妙用。”